再說了,夫君的妹妹,那叫做小姑子!
陸老太詫異的看了過來,臉上的慈愛消失的乾乾淨淨。
“你這是什麼話,你嫁入侯府三年,卻無所出。京中關於你的流言蜚語哎,不提也罷。如今正是你為侯府出力的時候,你卻這般推三阻四,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顏卿:“老夫人,新婚之夜世子並未出現,更是在第二日沒有任何一聲交代便搬出了侯府,這一去就去了三年!”
說來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顏卿嫁入侯府三年,竟然連自己丈夫的麵都沒有見過一次!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請恕孫媳婦一個人,實在難以為侯府誕下血脈!”
“啪!”
陸老夫人將手中的佛珠重重砸到桌案上,臉上陰沉,顯然動了怒。
“你你婚前與其他男子曖昧不清,遭遇夫君嫌惡。如今竟然還敢跟我抵嘴,簡直反了天了!”
顏卿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的攥緊了雙手。
上一世,斬斷她最後一絲希望的,莫過於這一句殺人誅心的話!
“顏氏,你不知廉恥與人有染,卻霸占著雲兒的主母之位十五年,如今也該是時候還回來了!”
顏卿錯愕的抬頭!
她放在心上喜歡了十五年的夫君,如今與另一位女子十指緊扣出現在她的病榻前。
一出口,便斷了她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
陸明軒居高臨下,神情厭惡的看著她,仿佛她是什麼肮臟不堪的怪物。
多看一眼,便都汙了他的眼。
“我”沒有。
顏卿正欲解釋的一句話便這樣卡在喉嚨。
病魔纏綿的身軀已然失去了所有養分,沒有人願意給予她生機,隻能逐漸枯死。
終於,一口鮮血再也止不住,噴湧而出。
顏卿癱軟回病榻上,枯木如材的手臂緩緩垂下,露出手腕處那一顆鮮紅奪目的守宮砂,異常刺眼
她一生為侯府,沒想到臨死之前,竟然還要背負這樣的惡名。
死不瞑目!
心有不甘。
顏卿渾身發寒,如墜冰窖。
她攏了攏衣袍,這才看向陸老夫人。
“老夫人,孫媳婦五歲時,幸得太後姑母垂愛,這才得以進入國子監與眾皇子公主一起讀書識字。至於老夫人口中所言,孫媳婦就是被打死也絕不敢認下!”
陸老夫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笑著就拉住了顏卿的手。
“卿卿,你看我這老婆子頭暈眼花的,一時心急才口不擇言,你可不要往心裡去!”
顏卿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來;
陸老太臉上的笑容再次一僵!
“顏卿,你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如今侯府的嫡親小姐出嫁,這個嫁妝你必須要出一份力!”
顏卿:“既然老夫人如今堅持,顏卿也不好推脫。那便寫下借條,待到小姑大婚過後,也好一並償還!”
陸老夫人聽到前半句麵色緩和了幾分,聽到後半句差點背過氣去。
“你,你怎麼能向你的親妹妹索要借條?”
顏卿道:“孫媳自三年前嫁入侯府,在侯府所有的一切開銷,一分一厘,都是娘家所給。就是連平時喝的井水,也是娘家人在後院鑿的井。”
就是連整個侯府,如今都是她的嫁妝在養著。
“嫁妝,是孫媳婦出嫁時從娘家帶來的個人財物,自然是屬於孫媳婦的私人所有。大夏朝,向來沒有夫家索用婦人嫁妝的道理。”
此言一出,陸老太氣勢便弱了幾分。
“既然老夫人如此疼愛小姑,自然也舍不得讓小姑出嫁的嫁妝還要自己來還。要不,老夫人替小姑寫下這借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