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簡直不把人當人,折磨人的手段可謂是慘絕人寰。
陸明軒看著,心中湧起一股愧疚之情。
“秋娘,你先起來!倘若你真的受了委屈,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王詩雨一聽,滿臉的難以置信。
剛剛世子爺還信誓旦旦地說相信她呢,此刻卻又要為秋容這個賤人做主了?
還有,秋容這個賤人,剛剛還當著少夫人的麵說那玉佩無關緊要。
如今麵對世子爺,竟然連這種“沒有玉佩我就活不下去”的荒唐話都能編造出來。
王詩雨垂下眼眸,將眼底湧現的狠毒硬生生壓了下去。
顏卿冷眼旁觀著這一幕幕,心中不禁冷笑。
陸明軒就是如此,看似光明磊落,實則把握不好分寸。
他口口聲聲說隻愛宋心兒一人,可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背叛他對宋心兒的愛。
陸明軒陷入兩難之境,目光滿含期許地看向顏卿。
雖說顏卿身為女子又是妻子,總是冷若冰霜,並不討喜。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著實聰慧過人,處事鎮定自若,頗有幾分將門之女的颯爽英姿。
而且,顏卿是安固公府嫡女,定能將此事查明的水落石出。
陸老夫人穩如泰山地坐在主位上,開口問道:“顏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卿看向不知何時已然站在眾人身後,玲瓏心領神會。
上前便將一塊通體瑩白、宛如羊脂白玉般的玉佩呈了上來。
秋容一見,喜笑顏開,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來將玉佩緊緊握在手中。
“玉佩,是我的玉佩。玲瓏,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玲瓏麵向陸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回老夫人,這玉佩是奴婢帶著侯府的丫鬟婆子在雨姨娘居住的雨閣搜查到了!”
王詩雨情緒激動,怒不可遏地反駁道。
“血口噴人!”
眾人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劍,齊刷刷地落到王詩雨身上。
王詩雨頓時如芒在背,捂住心口,滿臉的委屈仿佛能擰出水來。
“世子爺,你要相信妾身,這件事真的不是妾身做的。偷盜一塊玉佩,對妾身而言,能有什麼好處!”
春迎言辭犀利地說道:“你就是嫉妒,蓄意報複!”
“原來是這樣!”
秋容震驚過後恍然大悟。
“一定是昨夜我和春姨娘前往雨婷閣,打擾了你的好事,所以你才會刻意報複我們。”
秋容身子軟軟地滑倒在陸明軒腳下,眼中含著淚水。
“世子爺,三年以來,妾身一直貼身佩戴著世子爺相贈的玉佩,靠著這唯一的念想,妾身才能在周通的折磨下咬牙強撐到現在。可是雨姨娘這才剛入府,就要偷走妾身的玉佩。世子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此言一出,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在了陸明軒的心坎上。
他心底隱藏的那股愧疚之感,如潮水般再次洶湧蔓延開來。
“是啊,世子爺,求你為妾身們做主!”
春迎與秋容一唱一和,氣得王詩雨牙關緊咬,幾欲咬碎。
她撲通一聲跪在陸明軒身前,雙指直指蒼穹。
“妾身人微言輕,遭人誣陷,難以自證清白。但若妾身有做過偷盜之事,就讓妾身渾身流膿,死無全屍!”
王詩雨此時也恍然大悟。
她深知今日這局,雖是秋容與春迎二人刻意設下。
但此事之所以鬨得如此之大,連侯府的老夫人和世子爺都被驚動。
顏卿一向虛偽好麵子,輕易不會自毀形象做出這等臟事來。
可今日之事,定然是顏卿在背後推波助瀾。
王詩雨如此想著,咬住嘴唇,一臉不屈地盯著陸明軒,那目光仿佛要在他身上灼出兩個洞來。
陸明軒看著腳下三個哭哭啼啼的姨娘,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按住額頭,看向陸老夫人,無奈道:“祖母,此事您覺得應該如何處理?”
陸老夫人看向顏卿,微微一笑。
那笑容卻如深秋的寒風,冷冽刺骨。
“卿卿啊,你是侯府的當家主母,此事還是你來處理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陸明軒根本不願處罰王詩雨,而陸老夫人這是要將這個燙手山芋丟還給顏卿;
明顯的,最近顏卿表現已經讓她深感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