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道:“你去京城郊外的葫蘆廟,去看看十年前的老尼姑還在不在!”
房媽媽後背直冒冷汗。
“老夫人,那人那人在給出那東西之後,就已經被我們的人給”
房媽媽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
陸老夫人也想起了起來,“也罷,你再親自去看看,那人雖然死了。但是她留下的東西裡麵,或許還能找到!”
這邊,陸老夫人離開之後,淩霜閣便安靜了下來。
顏卿麵色有愧疚的親自為玲瓏上藥。
玲瓏微微一笑,安慰道:“我沒事,姑娘不用擔心!”
顏卿皺眉,沒有吭聲。
錦心端著托盤上的藥膏,憤憤然道:“陸老夫人也是吃齋念佛的人,怎麼咒罵起人來如此惡毒,連下手也這麼嚴重!她這十年的佛心,是念到狗肚子裡麵去了嗎?”
陸老夫人每日燒香拜佛,態度虔誠,就單論她在壽安堂修建的小祠堂嗎,也花費了上萬兩白銀的巨資。
隻是,她拜的究竟是佛,還是自己心中的欲望?
“少夫人!”
春迎與秋容欠身一禮,“妾身們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
顏卿小心翼翼的上藥的動作不變,“今日,我知道你們委屈了!”
春迎與秋容麵如土色。
“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反正那玉佩也是我讓人放在雨婷閣的。世子爺”
秋容乾巴巴的說道,“世子爺也沒有做錯!”
顏卿為玲瓏敷好藥,這才抬頭看向兩人。
“錦心,你去我的妝匣子裡麵取出兩枝上好的金簪,再取出一千兩銀子,給兩位姨娘壓壓驚!”
春迎與秋容連連擺手。
“妾身妾身今日幸得少夫人幫扶,不敢奢望少夫人的賞賜!”
今日這事若是沒有顏卿從中協助,隻怕兩人栽贓不成,反而被王詩雨倒打一耙。
以世子爺今日對她們二人的態度,是肯定不會幫助她們的!
顏卿道:“收下吧,就當是我為世子爺補償你們的!也不好讓侯中的下人看你們的笑話!”
若是今日這事傳出去,隻怕兩人無身份無背景又不被世子爺喜歡。
那麼今後在這侯中,兩人隻怕舉步維艱,處境會越發的艱難!
春迎與秋容對視一眼,磕頭謝恩。
兩人應聲退下之後,顏卿看向門外早已經站立了許久的阮清月。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阮清月弱柳拂風,她一進門,便為整個冷硬的淩霜閣帶來一絲柔意。
顏卿一個眼神,錦心將早就備下的金簪與白銀一並端到阮清月麵前。
阮清月受寵若驚,“少夫人,妾身隻是想要來看看少夫人,同少夫人說說話,並沒有彆的意思!”
再說,她無功無德,少夫人能夠賞她一口飯吃,便已經是天大的恩惠。
她怎麼還敢接下少夫人賞賜的東西?
顏卿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其他姨娘都得到過我的賞賜,你身為侯府的姨娘,自然也有份。雖然我知道你不屑這些東西,隻是落到有心人耳朵裡,以為我可以輕慢了你,倒是會生出許多事端!”
阮清月深受感動,一雙亮晶晶的雙眼滿含淚珠。
“少夫人對妾身的好,妾身就算是耗費一輩子,隻怕也難以還清了!”
看著阮清月感恩戴德,顏卿略感不自然。
“區區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這種細微末節小事,比起上輩子她耗儘心血為侯府做的一切,微不足道。
阮清月微微一笑,眼中星光點點。
“少夫人,妾身為少夫人做了一塊手帕,也不知道少夫人喜不喜歡?”
說著,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塊嶄新的手帕。
顏卿接過,展開一看,麵色古怪。
手帕是用上好的蜀錦用裁剪出來的,邊角繡上精致的金黃色桂花,栩栩如生。
顏卿白瘦的手指從上麵輕輕拂過,突然一頓。
“上次我贈送給你的蜀錦,不是讓你自己趕製一身春裝嗎,你怎麼還給我用上了?”
蜀錦是禦賜之物,整個大夏朝不超過五十匹,十分難得。
但是顏卿的嫁妝裡麵,卻足足有三十一匹。
春風回暖,萬物複蘇,但阮卿月卻仍穿著冬日裡的舊棉襖。
顏卿見此,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憫之情。
於是吩咐錦心從她的嫁妝裡麵挑選出一匹蜀錦和三匹蘇繡一並贈送給了阮卿月。
阮清月微笑著說:“不過是一塊手帕,用不了多少布料!”
話雖如此,但加上上次阮清月為她縫製的鞋襪、上上次為她縫製的背褥、以及肚兜等女子貼身之物,這一匹蜀錦恐怕也所剩無幾了;
此外,顏卿注意到阮清月為她縫製的每件衣物上都有金黃色的小花。
這些小花或作為主體,或作為點綴,都是不可或缺的元素。
顏卿忍不住按住額頭,倍感頭疼。
她開始反思,為什麼阮清月會誤以為自己對桂花情有獨鐘?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阮清月好好解釋清楚!
“阮姨娘,我其實並不”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阮卿月突然臉色微變,緊接著發出一聲嘔吐聲。
“嘔!”
胃裡突然翻江倒海,阮卿月急忙用手捂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