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把所有的財產交給一個女人掌管,就意味著他將自己的心掏了出來。/br那不是幾十兩,幾百兩,那可是幾百萬兩。/br是她這個皇帝都要動容的財產。/br“我又不是你誰,憑什麼替你掌管?”趙蒹葭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她暗暗告訴自己,“這些都是狗男人的計策,所做一切,肯定是為了迷惑我,絕對不能被他用金錢攻勢腐蝕!”/br“就算法律上,你還不算我妻子,但你總歸是我閨女母親。”陸源笑著捏了捏歡歡得嫩臉,“北涼縣所有產業,都有我的股份,前幾年的分紅,絕大多數都投入建設之中了。/br不過,從今年開始,我每年的分紅應該都超過千萬兩了,這隻是個開始,未來會更多。”/br“大乾律令,官員不可以權謀私,你這是觸犯國法的行為,你之所以把鑰匙給我,是想把我拉下水!”趙蒹葭冷冷道。/br“你就是這麼想我的?”陸源搖搖頭,也沒有將鑰匙硬塞給她,而是有些落寞的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br不過也是,你我本就是兩條平行線的人,若非這孩子,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見到你。/br但,我給你得真心,你可以不要,請不要踐踏。/br陸源也是人,心也是肉長的。”/br說完,他抱著孩子離開。/br趙蒹葭愣在原地,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那句話很過分。/br“小姐,金子,好多金子啊,咱們發財了!”馬三寶一邊流淚一邊喊道。/br趙蒹葭咬著嘴唇,心亂如麻。/br入夜,陸源哄睡了孩子。/br趙蒹葭開口道:“既然孩子已經知道你這個父親,這一趟北涼也算全功,明日我們就動身回京。/br欠你的銀子,我會在一年內還給你!”/br陸源猛地坐起身,“就不能多留幾天?”/br“不能,中州大旱三年,糧食顆粒無收,大量的百姓逃難進京,我得回去幫忙。”/br“所以,你借銀子,是為了賑災?”陸源皺眉,“那是朝廷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br不過,我老丈人如果是戶部官員的話,還真有關係。/br是不是狗皇帝強行逼迫你家賑災?/br如果是,你這一次回去,把老丈人一起帶北涼來,我保證那狗皇帝找不到!”/br見他一口一個狗皇帝,趙蒹葭差點沒忍住,她惱怒的看著陸源,“不許對陛下無理,難道在你眼裡,陛,陛下就這麼昏聵無能?”/br陸源不屑的撇撇嘴,“其實,她一個女人執掌天下,我還是很佩服的。”/br聞言,趙蒹葭臉色稍霽,但陸源的下一句話,差點沒把她給氣死。/br“但是吧,她太蠢了,要不是他,這大乾還能勉強支撐個十幾二十年,可她上位後做的那些舉措,簡直老奶奶鑽被窩,給爺整笑了!”/br“那你說,她哪裡蠢了,在我看來,陛下所作,皆乃聖明之舉也!”趙蒹葭強忍著怒意,她倒要看看這狗男人會怎麼說。/br“聖明?”陸源輕笑一聲,“我承認,她本意是想大乾變好,可惜用錯了勁兒。/br就拿女帝清理閹黨來說,若是幾十年前,這絕對是好事。/br可現在,她是自毀退路!”/br“那些閹狗,結黨營私,把持權政,清理掉他們,難道不是大快人心的好事?”趙蒹葭怒聲道:“你不懂彆胡說!”/br“我胡說?”陸源哼了一聲,“閹黨清理掉後,女帝掌控朝政了嗎?沒有,反而更加的寸步難行了。/br就算女帝重用端王,但是端王最多是個潤滑劑,絕大多數時候,端王就是個吉祥物。/br其實不用端王說,我也知道,當初力推女帝執掌朝政,就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好掌控。/br端王必然是許了重諾,才讓這些狗官支持女帝的。/br要不然,皇子豈不是更適合?”/br趙蒹葭愣住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br“聽說,朝廷那些人,逼著女帝嫁夫,她可是女帝,哪有嫁人的道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人應該一個勁的推舉自己家族的年輕英俊吧?/br等誕下皇子,再選舉為太子,到時候就是女帝的死期。/br屆時,大乾是不是真的姓趙,就兩說了!”陸源搖搖頭。/br趙蒹葭內心沒由的生出一股懼意,但她還是強行鎮定道:“端王是陛下的心腹,他怎麼可能會跟那些人有約定?你休潑臟水,毀人清白!”/br陸源好笑的道:“趙吉是我弟子,我跟端王算是兄弟,我至於潑臟水嗎?/br我其實挺理解端王的,大乾天崩地裂,他硬生生憑借著自己的能力,維持了大局。/br說實話,我敬佩他都來不及。/br可惜啊,他錯了,他就算要向那些新黨人低頭,也不能拿閹黨來做投名狀。/br那可是先帝留給後代製衡新黨最大的製約手段。”/br“你說什麼?”趙蒹葭不敢相信的看著陸源,“閹黨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怎麼可能是先帝留給陛下製約新黨的手段?”/br“先帝在世,十五年不上早朝,卻依舊政通人和,這是先帝的功勞嗎?/br是先帝不想上朝嗎?/br我想,並不是吧?/br是那些人不想讓先帝上朝,不想讓先帝說話才對。/br也就是那時候起,先帝為了製約新黨,才重用閹人,那時候甚至還沒有閹黨一說。/br等閹黨大行其道的時候,新黨人已經被殺了多少了?/br那時候陛下才逐漸有了話語權。”/br“這些都是你的臆想,先帝怎麼可能會任由閹黨霍亂天下?”/br“所以我說女帝很蠢,她不適合當這個皇帝,作為一個普通人不懂,我覺得很正常,但是她一個皇帝不懂,我就覺得太蠢了。”陸源歎聲道:“你要知道,閹人無根,注定翻不起風浪,他們所有的權力,都來源於皇權。/br他們就是皇權的依附。/br閹黨勢力越大,意味著皇權複興。/br而想要收回他們手裡的權力,隻需要皇帝的一句話!/br閹狗殺那些新黨的官員,搜出了多少金銀財寶,要不是靠著那幾年搜刮的錢財,大乾財政早就崩潰了。/br可笑女帝,還在為自己覆滅閹黨而沾沾自喜。/br殊不知,那是取死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