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永抱著腦袋跪在地上,滿臉的無奈。/br車渠輸了,與他有什麼乾係,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br“廢物,都是廢物,二十餘萬大軍,儘數被擊潰俘虜,我匈奴建國以來,從未吃過這種窩囊的敗仗。/br咱們的匈奴方陣呢?/br咱們的匈奴戰略呢?/br全都拋諸腦後了?”/br胭脂氣呀,她來中土是攪亂天下的,是來入侵中土的。/br結果呢?/br接連吃敗仗,雖然死的都是雜兵,可軍心潰散。/br在這麼下去,他們就要被逐出大乾國境。/br她知道,趙蒹葭就是想把他們逐出國境,然後投靠大秦。/br一旦大秦接受,大乾就成了大秦的疆域。/br那時候,就徹底被動了。/br“公主,微臣以為,還不如不要城池,咱們一路燒殺搶掠,反倒沒有負擔。/br如果學中土人步步為營,反倒讓咱們畏首畏尾。”/br“我之前怎麼說的?隻要在城池內留一小部分人,其他人都出去征戰,結果呢?”/br次永縮了縮脖子,“是車渠那王八蛋膽小怕事,蜷縮在城池內不敢動彈。”/br胭脂看著麵前的情報,眼中滿是凝重之色,“那隻是一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大秦的新式武器,對騎兵殺傷力太大了。”/br次永急忙道:“公主,咱們也能鑄火炮,雖然威力比不上大秦,但也能遠程殺敵。”/br胭脂眼前一亮,“有多少?”/br“不到十尊,用黃銅鑄造的,雖然重,但是比鐵的更容易鑄造,而且容易成型,就是太廢錢了。”/br次永心疼道:“一尊炮就重兩千多斤......”/br“不夠,太少了。”胭脂搖搖頭,“還有,這火炮也太重了,你看看大秦的火炮,單兵都可以攜帶。/br重型火炮還可以拆卸,一匹馬就能拉著走。”/br“公主,技術跟不上.......”/br胭脂壓下心中的焦躁,“那火藥呢,破解了嗎?”/br“破解了。”次永點點頭,“說來也不難,就是熬硝不容易,配方微臣也已經發往平京。/br要不了多久,陛下就能徹底擊敗阿骨伯帝國。”/br胭脂點點頭,總算是聽到一些好消息了。/br匈奴節節敗退的原因,歸根結底,是武器不如人家。/br這種武器不是說,我用青銅劍,敵人用鐵。/br雖然材質不同,但是本質上還是同類武器,就算我武器質量不如你,但是我也能夠憑借騎兵的優勢和作戰方略,來彌補兵器質量的差距。/br可,大秦的武器不行。/br那根本就不是同類武器。/br原始人拿長矛投擲,可敵人已經用上連弩了。/br力氣再大的原始人,投擲的長矛,也不可能有連弩射程遠。/br這就是碾壓式的打擊。/br所以他們輸了。/br而大秦的槍炮,是比連弩還可怕百倍的存在。/br破解火炮,鑄火炮,隻是起點。/br大秦已經在這一條賽道上,領跑太遠,想要打贏他們,就必須追上他們。/br不一定要完全追趕,但他們一定要有相同的武器。/br差距可以想辦法彌補。/br這就是胭脂的辦法。/br或者說,這就是匈奴的慣性思維。/br學習一切讓自己強大的,找到缺陷,然後一點點的磨死。/br要是正麵打不過,戰略也不如人家。/br那就暗殺,投毒,總之一切能夠消耗敵人的辦法,都可以用。/br見胭脂臉色好轉,次永接著道:“公主,前些日子溫家的人獻策,說是有一法,能消耗大秦。”/br“說來聽聽。”/br“涇陽河,是大秦京兆最重要的河流,貫通南北,也是大秦最重要的水運渠道。/br但是,它的發源地,卻是在大景。/br而且,就在大景西邊,咱們的領地範圍內。/br溫家人說,挖河道,截斷涇陽河。/br一旦大秦京兆缺水,將陷入大旱。/br大乾境內,北地旱情您是知道的,非常嚴重,若不是陸源南水北調,大秦北地早就顆粒無收了。/br可即便如此,也無法把整個北地囊括進去。/br在去年,陸源就打算從大夏的龍江和黑河引水到大秦境內。/br隻不過,一直沒有談妥。/br夏帝借口大夏缺水,甚至揚言要改變河道走向,以此為要挾,從大秦敲走了不少好處......”/br胭脂眼前一亮,“是個不錯的辦法。”/br從輿圖上看,大秦的確地大物博,但也改變不了,他是國中之國。/br整個中土,實際上就四條主要河道,貫穿南北東西。/br其中兩條在大景,兩條在大夏。/br大乾之所以乾旱,就是因為,僅有一條河流途徑大乾。/br而且這大河的發源地還不在大乾境內。/br大乾境內唯一一條大河,發源地來自天山,貫穿整個江南。/br但是怎麼也比不上四條大江大河。/br如果,從根本上截斷河流,整個大秦都將陷入無水可用的地步。/br“但,這麼大的工程,可不是輕易能辦到的,這截斷要從哪裡截斷,會不會影響其他人,這也是個問題。”/br胭脂說道。/br“這是溫家人提交上來的中土水係圖。”次永急忙把水係圖攤開,“您看,隻需要在大秦國境線五百裡之外截斷河流,要不了幾日,整個大秦都會缺水。/br一個月後,全國大旱。/br若是能夠拖延半年,以現在的旱情,大秦也會崩潰的。”/br胭脂赤腳走過去查看,“隻是截斷河道,還不夠,必須做兩手準備才行。”/br她眼珠一轉,腦海中閃過各種計謀。/br但是陸源這個人,太過克製,美人計無用。/br安全工作做得又好,想要暗殺他,也是難如登天。/br“投毒,在截斷河道之後,大量投毒......”/br次永渾身一顫,看向滿臉笑意的胭脂,內心居然有些恐懼,“公,公主,這,這......這若是殺不死陸源,那後果......”/br“你怕嗎?”/br胭脂斜睨了他一眼。/br“微臣不怕,隻是,這種做法,未免有傷天和!”/br胭脂道:“咱們彆動手不就行了?夏景兩朝都恨死陸源了,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動手?”/br次永咽了口唾沫,“微臣不知。”/br“次永,你記住了,隻要能贏,什麼手段都不重要,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明白了嗎?”/br恰好一陣風吹過來,次永打了個哆嗦,“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