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離開家中,來到了城外的軍營。
按照天象的速度,最晚明天下午,就能攻到城外。
不能說沒有抵抗力,最起碼天佛國殺人,那些人還能阻礙一二。
可就怕望風而投的,天佛國的人還沒有到呢,他們就打開了城門,與其說這是戰爭,倒不如說這是一麵倒的屠殺。
軍營之中,所有人都無精打采的,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不安,訓練起來,也是有氣無力的。
就連軍官都不怎麼管他們。
形還在,神都沒了。
金大山也沒有強打雞血,給他們洗腦。
天都要塌了,嘴皮子磨破了也沒用。
“爹,您怎麼來了?”
京兆大營內,金騎衛的將領是金大山的次子,金俊!
他長子早些年病逝,隻留下這一個次子。
“過來看看。”金大山說道。
金俊把父親請到營帳之中,“前線來了消息,天佛國大軍距離我們不過二百裡,如果日夜兼程的話,最晚明天下午就能抵達,爹,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能怎麼辦,入城守城唄。”金大山想也不想說道:“城內糧食管夠,水源也充足,守個兩三個月,不成問題。”
兩三個月?
金俊苦笑起來,“恐怕三天都難,不過爹,秦人那邊怎麼說,真的不管我們了嗎?”
“管是要管的,但不是現在管。”金大山歎了口氣,“總之你竭力鎮守,如果實在守不住,就算了。”
這叫什麼話?
“那還不如投降算逑!”金俊道。
“投降可以,秦人會讓你投降嗎?”金大山淡淡道:“到時候秦人把你連同天佛國人一起收拾了。”
“真有這麼強?”
“強不強你心裡沒數嗎?”金大山道:“天佛實力超絕,或許能跟匈奴一較高下,可匈奴對大秦,從來就沒贏過。
無論是幾十萬人的戰爭,還是一兩百萬人的戰爭,沒有一次贏的。
我來這裡,就是提醒你,如果輸了,就逃去大秦鴻臚館,那邊能庇佑你們。”
“可是爹,我是軍中將領,如果舍棄眾人逃跑,那豈不是被人戳脊梁骨?”
金大山都無語了,“被人罵好,還是丟掉性命好?爹可就你一個兒子了,你要出事了,咱們家的香火就斷了。
要不是你姐姐總覽大權,我根本不會讓你來金騎營內,明白嗎?
金國覆滅是一定的,既然如此,那為何替金國賣命?”
“爹,我們也是金國人,一千多年來,這”
“一千多年前,我們的先祖也不是金人,也是從草原過來的,甚至我們的先祖還在中土生活過。
我自然是認同自己身份的,隻是,今時今日,情況不同了,不能墨守成規。
你記住我說的話,城破了,第一時間來大秦鴻臚館,那邊能保護你的安全。
秦人想要的,是一個殘破的金國,想要的是金人的感恩戴德。
所以,你千萬不要阻了秦人的路。
要不然,你一定會被清掃,可明白?”
金俊到底年輕,皺起眉頭,“孩兒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