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凶奴雖然把所有的主力軍隊都撤走,但是還留了三萬人左右,維持現場的秩序。
第一批,第二批已經離開,第三批,第四批正在準備。
撤退並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特彆是大雪紛飛,根本沒辦法前進。
所以,撤退的事情暫時擱置了。
百萬人撤退,又豈是那麼容易得?
若是夏天,大家一起走也就算了,可現在是冬天,雪深已經摸過了膝蓋,如此厚的積雪,彆說遷移,走一段路都要耗費大量的體力。
而這裡麵多是一些老弱婦孺,讓他們遷移,就是等死。
“不走了,彆走了,雪太大了,天太冷了,咱們在這裡等到開春再走,秦人不會過來的。
咱們走不了,秦人也過不來!”
“對,不走了,走也是個死,不走還能活!”
眾人開始抱怨起來,他們不僅抱怨天寒地凍,甚至還開始抱怨凶奴為什麼要把那些長成的樹木給砍了,以至於狂風呼嘯,太冷。
“咱們費勁心思的挖了一個大湖,眼下大湖已經蓄滿了水,來年這裡就非常適合居住了。
我不想再遷走了。”
聽到下麵人的抱怨,留下的呼衍氏將領,呼衍大槊也是陰沉著臉,“誰不想離開的,站出來!”
話落,手中的斬馬刀,直接將靠的最近的一個平民給斬首。
腦袋咕嚕嚕的滾落在地上,鮮血浸透了潔白的血,看的眾人靜若寒蟬。
“讓你們走,是害你們嗎?眼下咱們的位置已經暴露了,秦人可不會給咱們時間,你們留在這裡,就是等死。
還在這裡抱怨,抱怨有什麼用?”
呼衍大槊冷哼一聲,“老子最後說一句,誰不去的,都不用去了,一輩子留在這裡吧。”
眾人叫苦不迭,但是又能怎麼辦呢?
平民家裡所有的鐵器都被收走了,不僅是鐵器,還有銅器,隻要是能做武器的東西,全都被搜刮走了。
他們隻留下了一些陶器用來煮飯。
沒有武器,也沒有戰馬,他們拿什麼來抵抗?
甚至,大軍遷走之前,能殺的牛羊馬,也全都殺了,烤成了肉乾帶走。
他們隻有少量的牛羊馬可以趕路。
這完全是不給他們活路了。
“將軍,我家中兩個老人,還有三個孩子,牛羊馬全都凍死了,靠走根本走不遠的,會死在路上的”一個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懇求道:“等一等再走吧,最起碼等這一場雪停了。”
大雪天趕路,是個人都知道行不通,偏生這呼衍大槊根本不聽。
呼衍大槊皺起眉頭,本想乘機,把蘭氏的人給殺了,可轉念一想,這裡到底還有這麼多人,要是激起民憤就不好了,雖然他不怕。
但,能不不濫殺就不濫殺。
“好,那就等這一場雪停了再走,我等到明天,明天一早,若是還沒停雪,不管你們有什麼借口,都行不通。”呼衍大槊罵了一句,這才不爽的回到營帳之中。
他抖落了一下身上的雪,帳篷裡足有兩個鐵爐子,裡麵放的都是上等的木炭,溫暖如春。
緊跟著便有兩個西夷女奴將溫好的馬奶酒遞過去給他暖身。
一個給他捏肩,一個給他捏腳,端的是舒坦。
溫熱的馬奶酒下肚,頓時寒意儘去。
粗糲的大手攬過一個西夷女奴,正打算好好遊戲一番,外麵卻傳來了歇斯底裡的喊叫聲,“不,不,不好啦,秦軍,秦軍秦軍殺來啦!”
此話一出,呼衍大槊一愣,整個人都傻眼了。
隨即將西夷女奴推開,衝出營帳之中,“那裡,秦軍在哪裡?”
這裡距離漠北足有三四千裡,而且此刻大雪連天,秦軍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