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淩嶽心中一凜,點頭稱是之後,這才重新開口:“淩震的事情,既然已經揭開了,而且您也已經做出決定了,那我們全家人就應該坦然麵對才是。”
“而這其中最關鍵的人物,其實有兩個,不是咱們雲兒,而是您和我三弟。”
“隻要你們兩個人的心結解開,我們淩家立即就會一切如常。”
“十八年前之事,說到底,乃是淩震的錯,我們就算是至親之人,可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錯了就要付出代價,而你們兩個,也不能拿彆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您和我三弟,您是至情至性,我三弟是義薄雲天,可你們的性格,都跟咱們家雲兒不一樣。”
“這就是大家的尷尬症結所在。”
淩嶽終於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淩烈本來靜靜的聽著,現在聽到淩嶽說到點子上了,倏然抬頭:“哦?”
淩嶽笑道:“雲兒這孩子,可謂是擁有真正的赤子之心,自打他返回淩家之後,對咱們淩家一片赤誠,這一點,我相信咱們淩家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這沒錯吧?”
淩烈點頭,麵含微笑:“是沒錯。”
淩嶽笑著,突然話鋒一轉:“可是,正是因為雲兒擁有赤子之心,所以他眼裡就揉不得一粒沙子,他對淩浩是如此,對淩震當然也是如此!”
說到這裡,淩嶽突然神色一正,用似乎是提醒的口吻說道:“父親,您不要忘了,雲兒千好萬好,可他畢竟不是我們淩家養大的。”
淩烈聽了,霍然站起,沉聲道:“老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淩嶽苦笑,他上前兩步,又把淩烈按回到了座位上:“父親,您看您這脾氣,您先聽我把話說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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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的意思是,雲兒雖然正在極力融入我淩家,也跟我們淩家大部分人處的都不錯,可是,有一點卻是所有人都必須要承認的,那就是雲兒跟我們淩家人,並沒有感情基礎。”
“說到底,從雲兒救我,第一次拯救了咱們淩家那一晚算起,到今天為止,全部加起來,時間也不過兩個月而已。”
淩嶽的意思很明顯,就算擁有血脈親情,一個從外麵生長了十八年的孩子,要突然融入一個新的家庭,隻是區區倆月時間,那能建立起多麼深厚的感情?
淩烈靜靜地聽著,不說話,在沉思。
“所以說,雲兒對淩浩和淩震,跟您,還有我三弟對他們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
淩烈濃眉一皺,突然道:“老二,你的意思是說……”
“我的意思是說,兩個月時間,雲兒能對咱們淩家這樣,這算是做到極致了!”
“可是,那隻是對他無害的人來說的,雲兒一旦他現有人要對他不利,比如淩浩和淩震這樣的,那在雲兒眼裡,淩浩也好,淩震也罷,他們都跟孫陳兩家沒有任何區彆!”
說完,淩嶽忍不住又小聲提醒說道:“父親,您彆忘了,一旦雲兒確定了誰是他的仇人,他可從來都沒留過手。”
說著話,淩嶽衝著淩家地牢的方向努了努嘴,在提醒淩烈,那裡關著的,或者死掉的那些人,可都是榜樣。
淩烈頻頻點頭:“確實如此。”
“在我們眼裡,不管怎麼說,對淩震和淩浩都有親情存在的,這是人之常情。”
“可對雲兒來說,那是他的死敵,他必須要殺這倆人,卻又要顧及我們的感受,這就是尷尬所在了。”
淩嶽一口氣把心裡想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點明了淩家最大的問題關鍵。
“尤其是淩浩和淩震先後出事,時間相隔才不過半月,雲兒考慮到你們心痛難忍,他可以不考慮彆人,卻要考慮您這個爺爺和他父親的感受,您說能讓他一個十八歲的孩子還能如何?”
“哎……”淩烈又歎了一口氣,搖著頭說道:“所以雲兒隻能選擇逃避。”
淩嶽笑道:“嘿嘿,其實這些,父親您,還有我三弟,心裡都明白,您隻是想讓我替您把這些話說出來而已。”
淩烈瞟了淩嶽一眼:“切,你小子少在那裡給我拍馬屁,誰心裡有你那麼多彎彎繞?!”
淩嶽見淩烈這麼說話,知道淩烈的心事已經被他排解的差不多了,於是又趁機說道:“父親,雲兒的眼裡不揉沙子,而更逆天的是,雲兒的能力,完全能夠支撐他做到這一點!”
“不管是對孫陳,還是對龍家,對葉家,對天組,咱們雲兒什麼時候屈過膝,在哪件事上逃避過,妥協過?!”
“所以,雲兒這一次主動出去呆了四五天,其實等於是在跟血脈親情妥協,這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父親,雲兒作為一個晚輩,他都能體諒咱們,咱們也該多為他考慮才是。”
淩烈猛然站起身:“說得有理!”
“那你說,接下來我和老三應該怎樣做?!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淩嶽微笑道:“父親,您和三弟根本不用做什麼,隻要和以前一樣,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想辦法讓此事儘快過去,不要因此影響了咱們淩家的大好局麵才是。”
“陳敬天那老匹夫臨死之前,揭了淩震的老底,就是想讓我們淩家陷入內亂爭鬥之中,我們偏偏不能讓他如願才對啊。”
“恩,看來是我老糊塗了,還不如雲兒考慮的周全!”
淩烈坦然自責,同時他一揮手:“行了,我心裡有數了,趁著雲兒他們出去接人還沒回來,你也去老三那裡一趟,把這些道理也給他講講聽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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