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糧倉無了,城中人心惶惶,士卒們沒了食物供給,也都將背心離德,朕……朕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相國,依你之見,現如今可還有什麼對策嗎?”
鐘會沉吟片刻,接著歎了口氣。
“陛下,依臣之見,其實尚且有一條生路,就是不知道陛下是否願意接受了?”
“什麼生路?你但說無妨!”秦飛燕裝作十分著急的樣子道。
“陛下,我大離到了如今這般田地,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如今瓦剌大軍在外,而內患重重,三千之軍,豈能抵擋住瓦剌萬千鐵騎?”
“若是與瓦剌大軍魚死網破,則城破之日,洛城將會無一人存活,化為齏粉,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為今之計,若要謀得一條生路的話,隻有與瓦剌講和,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秦飛燕立刻開口道,“求和……這倒也不是一條路子,隻是這幾個月以來,我誓死抵抗,恐怕瓦剌人早已對我恨之入骨,現在講和,他們應該也不會同意吧?”
鐘會有些得意的抬頭道,“陛下此言差矣,城中之人,自然有能言善辯者,此前陛下一心隻想抵抗,我等也實在無奈,但若是陛下願意回心轉意,此事,並非不可為之。”
秦飛燕皺著眉頭,故意問道。
“那該找誰去和瓦剌人講和呢?”
鐘會後退兩步,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拱手說道。
“陛下,實不相瞞,老臣對陛下和大離幾十年來如一日,未嘗不殫精竭慮,如今大離危在旦夕,老臣甘願冒著生死危險,與那瓦剌講和!”
秦飛燕聞言,眸中逐漸泛起殺意,但語氣仍是淡然道。
“老相國,你年事已高,派你去瓦剌軍中當這個說客,萬一不成的話,豈不是太危險了嗎?我看,還是換個能說會道的人去吧?”
“不!”
鐘會矢口否定,同時又斬釘截鐵的說道。
“陛下,再無人能比老臣更加合適了,實不相瞞,在前幾日,就有瓦剌之人前來送信與我,隻是臣當時念及陛下之情分,斷然拒絕,如今既然陛下回心轉意,臣自當與其聯絡,有了之前的鋪墊,瓦剌自然會給我兩分薄麵的!”
秦飛燕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幾步。
“原來是這樣啊。”
“這麼說的話,老相國,你應該是早就和瓦剌人暗通有無了,而朕卻是被你渾然的蒙在鼓裡,老相國,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鐘會頭點地道,“陛下,老臣此舉也實在是無奈之舉,為了大離和洛城子民,臣不能不這麼做!”
秦飛燕冷笑道,“那照你這麼說,反倒是我這個女人不知死活,一定要殊死頑抗,把軍民都綁在一起跟我玉石俱焚了?”
鐘會不知道為什麼秦飛燕這時突然變了語氣,表情微動。
不過他相信秦飛燕此刻一定是故作堅強,糧倉沒了,秦飛燕此刻再有底氣,那也是裝出來的。
鐘會索性從地上站起來,冷聲道,“陛下,現如今,不管成功與否,都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了!”
“瓦剌大軍一旦進城,你我是死路一條,現在投降,或許還能保全城中老小,甚至就是你我,也不用魚死網破!”
“既然大離都到了這般地步,貌似生與死才是最重要的吧?其他的,我的意見還是先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