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對香味不是很敏感,這幾年也鮮少會買香水,不過她大學時有一段時間很迷戀。
想到此就不由得想起某人。
那時,她根本就不能對任何一件東西流露出喜歡,一旦被那個人知道,恨不得搜羅出所有相關的送給他。
後來她還打趣:可幸虧我不喜歡月亮星星之類的。
結果他卻反問道:喜歡嗎?
好像她說喜歡,他真就能給她摘下來似的。
厚實的盒蓋“啪”的一聲合上,也將不該再記起的回憶不留回聲的阻隔住。
深秋的天,剛到五點,暮色就沉了下來。
忙碌一天,夜濃坐出租車趕到chris酒吧的時候,天已經黑儘。
吧台裡不再是昨晚那個調酒師。
夜濃說明來意後,對方很是為難:“沒有相關手續的話,我們是不能將監控錄像讓客人查看的。”
的確,沒有正當且充足的理由,對方肯定不會輕易鬆口。
夜濃問:“那能查到我昨晚的消費記錄嗎?”
“請問您是幾點消費的?”
夜濃聳了聳肩:“我不記得了,不過昨晚在這上班的調酒師肯定認得我,不知可方便將他的電話給我?”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對方遞過來一張名片:“這上麵有他的聯係電話。”
“謝謝。”
夜濃有著一張讓人一眼驚豔的長相,再加上昨晚還發生了那麼一點小插曲,所以隻在電話裡短短兩句自我介紹,對方就記起了她。
這次夜濃沒再提監控的事,她婉轉地問:“我昨晚喝得有點多,今晚過來是來買單的。”
對方忙說不用:“齊總交代了,這頓酒算他請的,如果您喜歡我們chris,下次常來就好。”
夜濃眉心忽擰:“齊總?”
“對,齊總是我們酒吧的老板之一。”
夜濃聽懵了:“那你知道張總這個人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笑音:“您說的張總也就是我們齊總,他姓張名齊,主要是我們酒吧還有另外一個老板也姓張,為了區分,我們才喊的齊總。”
夜濃眉心這才緩緩鬆懈幾分,接著又聽對方解釋——
“昨晚你喝醉了,有兩個男人對你動手動腳,剛好被齊總看見,他擔心你出意外,所以就交代店裡的工作人員將你安排在了鉑悅府,那是我們齊總的其中一個住處。”
夜濃聽得將信將疑:“那像我這種情況,以前有發生過嗎?”
“您是說被工作人員帶去齊總的私人住處?”
“對。”
“也有,如果能從客人那裡問到住址,我們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將其送回家,但是昨晚你醉得厲害,什麼都沒問出來。”
說到這兒,對方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還是說,昨晚還發生了其他讓您不愉快的經曆?”
夜濃忙說沒有。
話筒那邊傳來輕鬆一口氣的聲音:“那就好。”
夜濃知道這家酒吧的消費不低,而她昨晚點的酒也都是阮瑜的心頭好。
“昨晚我一共消費了多少,你還記得嗎?”夜濃問。
對方報出準確的數字給她:“如果您執意要結這份單,我就跟我同事說一聲。”
夜濃不喜占人便宜,“你跟他說一聲吧,我就在酒吧門口。”
結了賬,夜濃心裡一陣輕鬆,走到門口時,她又折了回去。
“你們齊總的聯係方式,不知可否方便給我?”
對方笑著搖頭:“齊總的聯係方式,我們調酒師是不會有的。”
夜濃沒再說其他,一聲謝謝後,她走出酒吧。
回去的路上,夜濃心裡思緒萬千,所有的疑惑好似都解了,可又有種說不出的麻線,纏繞在她心頭讓她煩躁。
歸咎起來,都是酒惹的禍。
夜濃深吸一口氣,在心裡警告自己,酒吧這個地方以後能不去就不去。
回到住處,夜濃將外套往沙發裡一扔,而後去廚房倒了杯熱水,轉身間,看見窗外的幾點燈火。
視野開闊,玻璃潔淨無塵,但她住的這棟和前麵那棟樓距離隔得遠,夜濃推開半扇窗,眼睫不眨的同時,一層一層的往上數著,數到12的時候,她意外地眉梢一抬。
燈竟然亮著。
夜濃低頭看了眼時間,才八點不到,這個點上門道謝,應該不算打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