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還沒來及辦健身卡,所以夜濃尤其控製晚餐熱量的攝入。
挑了一塊雞胸脯肉到嘴裡後,夜濃給曲姚發了條短信:【鉑悅府周邊有沒有設施比較好的健身會所推薦?】
曲姚短信很快就回複過來:【鉑悅府的物業中心後麵有一個會所,聽說裡麵設備齊全,你可以去看看。】
差點忘了,這種高檔住宅一般都會配備私家會所。
輕食沒什麼熱量,但也裹腹,夜濃擰開保溫杯蓋走到落地窗前,熱氣繚繞裡,她不由自主又看向對麵那棟樓。
視線將十五層高的樓層一掃而過,隻有廖廖幾排透著光亮,其中並不包括與她視線平行的12層。
鉑悅府地處鬨市,所以房子的隔音效果是做了特彆設計的。
昨晚沈屹驍沒睡幾個小時的安穩覺,今天更是忙了一整天,如今耳邊一片消寂,眼前一片漆黑,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困意。
或者說,是這個房間裡有太多讓他無法平下心來的氣息流竄。
除了酒精殘留的氣味外,還有一股淡淡的,形容不出來的氣味,絲絲縷縷往他鼻息裡鑽。
和他稀薄記憶裡的早已不一樣了。
一個深呼吸後,沈屹驍索性將床側的壁燈打開。
視線在對麵的油畫上空洞停留半晌後,他低頭看向蓋在身上的毯子,想起昨夜擔心她滾地上而趴在床邊守著她的畫麵,忽覺一聲可笑。
心裡煩躁加劇,他伸手將毯子一掀,扔到了一邊,留下的一角還蒙在他腳背,他抬腳一踢。
像是楚河交界劃清了距離。
心情終於平複幾分後,他才順著床背躺下,翻身側躺間,又聞到了原本不屬於他枕頭上的氣味。
分不清到底是酒味殘留還是她頭發又或者昨晚未卸的化妝品留下的。
又一個深呼吸後,他蠻橫的動作將枕頭抽走扔到了床尾。
以為這樣就能睡一個好覺了,結果事與願違。
他索性也不睡了,出了臥室去餐廳開了瓶紅酒。
酒液過喉,口腔留下燧石般的礦物質味,酸味緊實。
沈屹驍端著酒杯走到北陽台,目光鎖定的同時,也在心裡細捋這短短幾日發生的多件巧合。
既成了霧色香水的合作方,又讓他在chris酒吧遇到,如今竟還和他住在同一個小區,難道她不知道鉑悅府是沈氏開發的樓盤?
簽約霧色的包裝設計,或許並非她一廂情願就能辦成。酒吧偶遇,或許是偶然發生。那和他同住一個小區呢?
想近水樓台,和他再續前緣?
當初走得頭也不回,還把話說得那樣決絕,如今該不會覺得五年時間就可以把他心頭的恨意都磨平了?
想得倒美,難不成他沈屹驍在她心裡,就這麼的揮之即去,招手即來?
不過一個仰頭,杯裡的紅酒就被他一飲而儘。
以往若是沒有特彆緊急的事,沈屹驍是不會深夜給關昇去電話的。
以至於看見來電時,關昇被子一掀,立馬從床上坐正了:“沈總。”
“明天安排幾個人將我現在住的房子收拾出來,”電話這頭,沈屹驍一絲遲疑也沒有,所做的決定像是深思熟慮,又像是衝動不經大腦:“都搬到六棟去。”
他倒要看看,她葫蘆裡到底要賣什麼藥。
關昇愣了兩秒的神才反應過來:“好的,”帶著不確定,關昇小心翼翼地問:“沈總,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了。”
說完,沈屹驍把手機往沙發裡一撂,起身往餐廳去的時候,他雙腳一轉又走到北陽台,平視的視線掃過對麵,幾乎一眼就目光鎖定,見燈還亮著,他扭頭往牆上看了眼時間。
都淩晨一點了還不睡。
以前,夜濃是亮燈睡不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圍太暗,她反而會翻來覆去,慢慢的,就養成了留燈睡覺的習慣。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但半夜喝水的習慣,她是怎麼都沒改掉。
迷迷糊糊間,她眼睛都沒睜開就伸手將床頭櫃上的水杯摸到了手裡,淺淺一口溫水含到嘴裡時,耳邊突然傳來低沉又模糊的聲音。
「是不愛我才跟我分手的嗎?」
眼皮一抖,滑到嗓子眼的溫水差點哽住她喉嚨,夜濃倏地睜開眼。
幽黃的光線裡,她目光怔忪,突然想到早上被她打翻在地的玻璃水杯。
如果給她倒一杯水放在床頭是對方的細心,那充滿電的手機呢?
正常來說,對方將她送到那個房子裡後就應該走了,可是早上醒來後,手機是放在包裡的,那人難不成是在等到她手機充滿電再走的?
這個解釋牽強的讓夜濃眉心越攏越深。
想到晚上那個齊總和沈屹驍並排走在一起的畫麵,她心臟一緊。
這人該不會是想和她破鏡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