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已派人去修繕溪竹院,質子殿下不回去看看?”
“侯夫人吩咐的事我放心。我先送大小姐回閬華苑吧。”
沈念嬌從一道月洞門處走了出來,略有些陰陽怪氣地道:“綰梨姐姐與質子關係可真好呢。不知道的還當你們才是一同在府中長大的。”
明明從前,元靳都是變著花樣與她獻殷勤的,當然她也不屑於理會這個卑微質子,經常以折辱戲弄他為樂。沈綰梨越是幫他,她便越愛折辱他。
但是,不知何時,元靳就消失在了她身邊,反而時常跟在沈綰梨身側。
元靳淡淡道:“若不是二小姐鳩占鵲巢,大小姐原本也是能同我一同在侯府長大的。”
沈綰梨聞言有些詫異,沒想到竟然能從元靳口中聽到他說沈念嬌鳩占鵲巢。
“你!”沈念嬌也沒想到元靳會這般對她。
明明,從前他對她是有好感的!雖然她並不在意,但是一條原本對她搖尾乞憐的狗,忽然被沈綰梨一番施舍,就轉向了她,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
沈綰梨抱著手臂,挑眉:“沈念嬌,你不是和沈暮玠一起出去了嗎?怎麼還在這?”
【沈暮玠的血光之災應驗,死在外頭了?那我可就要繼承他的遺產了。】
沈暮玠拄著拐杖,在小廝的攙扶下從旁路過,一條腿上纏滿了繃帶,隱隱還泛著血跡。
他剛想要去主院尋求安慰,也想要找沈綰梨,血光之災已經應驗了,破財之兆總得避開吧?可他還沒跟沈綰梨求助,就聽到了這話,隻覺得膝蓋仿佛中了一箭。
難道、這就是他的破財之兆嗎?
沈念嬌麵色略有些不自在。
原本,二哥是答應了她一起出門的。她都想好了,怎麼讓沈暮玠為她花錢。
自從謝芳林掌管侯府以來,她的花銷愈發捉襟見肘,連帶著春日宴上都被旁的貴女嘲笑。
之前三皇子雖然信誓旦旦地說要包下她的所有日常花銷,她也一直期待,可是,自從謝芳林將她以往花銷的賬單送到三皇子府上後,就沒有了下文。
出於矜持,她自是不能自己詢問的。可沒想到好幾次外出,三皇子還跟她說起國庫空虛,南方水患和北方旱災之時,旁敲側擊讓她節儉。
所以沈念嬌才將主意打在了沈暮玠身上。她知道這個二哥,雖然好賭了些,可於經商一道卻頗有天賦,在外的產業也很賺錢。
可她沒想到,沈暮玠明明一早答應了她,可卻在沈綰梨拒絕一同外出後,也反悔改口說要幫沈晉安去馬廄喂馬,改日再帶她出門。
“二哥去馬廄喂馬的時候不小心被撞傷了,一時半會出不了門。”
沈念嬌自是不願意在沈綰梨麵前承認,沈暮玠是因為她才拒絕了她。
【沈晉安養在府裡的都是烈馬。也不知道沈暮玠死了沒?】
沈綰梨隨口問了句:“哦,二哥傷的重嗎?”
“還活著。”
沈暮玠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