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見慣醃臢事的岑寂,此刻都不由眉頭緊緊擰起。
“剛才發生了什麼?”
岑寂用手帕遮掩了口鼻,彆開了視線,詢問之前搜查過煙柳院的錦衣衛。
明明從柳芊芊這搜出嬰兒骨粉的時候,還未有如此妖異之象,怎麼才片刻功夫,就發生如此劇變?
那幾位錦衣衛則是看向了薛玉簪,將之前煙柳院中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薛玉簪此刻害怕極了,無比慶幸柳芊芊熬製的那玩意沒有被送到自己口中,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也太嚇人了!
“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那碗安胎藥是她自己熬的,不關我事啊!”
見錦衣衛們看來,薛玉簪慌忙撇清乾係。
她可不想跟這種邪門的東西沾邊啊!
錦衣衛辦案無數,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邪門的情況,“大人,眼下怎麼辦?”
岑寂擰了擰眉,“先將證物送回宮中,將衛國公府之事與陛下如實稟告。”
他轉身出了柳芊芊的院子,出門前,瞥了眼陸航:“衛國公可以先尋府醫來為愛妾看診。”
陸航現在盯著柳芊芊那腹中鬼胎,隻想逃離,哪裡還想找什麼府醫,再說,衛國公府的府醫早就請辭離開了。
薛玉簪這會兒緩過神來,靠在陸航懷裡安撫,“表哥,柳姐姐如此也是自作自受,我們也無能為力,隻希望皇上莫要因她鬨出的齷齪事,牽連了國公府。”
“陸航,救我,幫我去找……”
柳芊芊現在隻能想到一人能救她,那就是時常與她排解寂寞的陳郎,她這身本事很多都是跟他學的。
但此刻陸航壓根聽不進去她的話,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柳芊芊的肚子。
那裡,又捅出來了一隻手!
“啊!”
柳芊芊痛苦不成調的聲音戛然而止,化成了一道淒厲的尖叫。
她的衣服都已經被撐破了,鮮血不斷湧出,一個渾身暗紫的嬰兒,自她腹部鑽了出來。
嬰兒沒有腳,半漂浮在柳芊芊肚皮上,伸展了下雙手,然後扭頭看向了眾人,稚嫩無邪的五官上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那雙大眼睛骨碌碌的,竟是沒有眼白!
“啊啊啊,妖怪!”
薛玉簪撒開陸航,拔腿就跑。
“哈哈哈……”
鬼胎發出清脆如銀鈴的笑聲,咬斷了連接柳芊芊的臍帶,朝著門口眾人的方向飄來,周身的煞氣幾乎衝破雲霄。
岑寂拔下了腰間繡春刀,也驚疑不定地看著那不似常人的鬼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陸航也想起了柳芊芊曾經說過,鬼胎現世,會立刻大開殺戒,所見之人都難以幸免!
“快跑,鬼胎出現,我們都會死的!”
……
與此同時,皇宮當中。
禦書房內。
“皇上!欽天監來報!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