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玉看出來沈綰梨腳步虛浮,靈力耗損嚴重,若是再強行折柳占卜尋他方位,定會耗損心神,所以才出來阻止。
然而,眼前淺綠色劃過,沈綰梨轉身裙擺輕旋之時,手裡已然帶下了一截柳枝。
柳枝落地,連接在他們鞋履之間,像箭頭一樣指向了他。
沈綰梨在將欲折枝之時,就已開始了占卜,此刻,柳枝指向了她想要尋找的人。
蕭韞玉垂眸。
沈綰梨想要定位的人是他。
這次折柳如此,上回在上元宮宴上折海棠也是如此。
就地取山川草木之靈尋覓途徑之人方位,這是他師門的獨門絕學,可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有人懂他之前所在的現代玄門的術法?
她為何,每次都叫他師父?
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如今這個曆史上不存在的時代,他都從未收過徒。
“初初姑娘的玄術……”
蕭韞玉話還沒問完,眼前嬌豔明媚的少女就忽然兩眼一翻,倒在了他懷裡,滿頭金石珠玉砸在他胸口,險些把他砸得吐血。
蕭韞玉腳步稍後退才穩住,他本就病弱,此刻麵色蒼白更無血色。
若是換作旁人在他麵前暈倒,他早就閃退到旁邊了,清白不清白的倒是其次,他得保命要緊。
但是他低頭看了眼靠在身上的沈綰梨,溫潤如玉的麵容上浮現些許無奈。
隻是她與他,明明隻有幾麵之緣,他卻能感覺到他與她有著極深的羈絆。
他總不能讓她摔著。
“殿下!”
暗衛見狀當即現身,擔憂地看著他:“殿下,你沒事吧?”
殿下體弱多病,是很容易死的。
蕭韞玉一手攬著沈綰梨的肩膀,不讓她靠在身上不滑落摔倒,輕咳了聲,嗓音有些低啞:“孤沒事。”
暗衛看向沈綰梨的目光淩厲:“此女謀殺太子,屬下這就結果了她!”
蕭韞玉輕抬眸,“你敢?”
暗衛神色凜然,握拳於胸口:“屬下敢!為了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韞玉神色淡淡:“她是襄平侯之女沈綰梨。”
暗衛麵不改色:“屬下覺得平寧縣主定然不是故意謀害殿下的,罪不至死。”
襄平侯的女兒,就算真把殿下砸出重傷了,他也不敢隨便結果了她。
暗衛:“殿下,可需要屬下將平寧縣主給沈家人送回去再請太醫?”
“不必。”
太醫也治不了這玄術使用過度、心神耗損引起的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