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尚未開始,沈綰梨就收禮收到手軟了。
沈清芷、沈清荷和沈清茉一直在旁邊陪著她,給她介紹前來送禮的人的身份。
直至她身邊的人漸漸散了,沈綰梨起身,打算在庭院中走走,這時候,她看到梁姝宜和沈念嬌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兩人中間還有一個俏尼姑。
沈綰梨微微挑眉,有些詫異她們倆見麵竟能偃旗息鼓,直到定睛一看,看清那俏尼姑的臉後,才心下恍然。
原來是因為有四公主蕭明瑤在。
沈清茉剛還同沈綰梨有說有笑,看到沈念嬌湊上前來,不悅道:“沈念嬌,你過來做什麼?”
沈念嬌卻道:“清茉姐姐,四公主麵前,怎可放肆!”
沈清茉鮮少進宮,也沒見過蕭明瑤幾麵,這會兒蕭明瑤還穿著尼姑服,她哪裡認得出來?
蕭明瑤瞥了眼狐假虎威的沈念嬌,倒也沒說什麼,隻是鳳眼微眯,看向沈綰梨,“見了本公主不行禮,這便是你們襄平侯府小姐們的教養?平寧縣主,你說呢?”
近距離看沈綰梨,蕭明瑤眼底愈發興奮,她輕撫摸著手指上的護甲。
想劃畫她的臉,讓鮮血滴落在白色牡丹花上,將白雪塔染紅。
這樣的臉,要是一點點在牡丹花叢中腐爛,她都不敢想象,開出來的牡丹花會有多美。
世人都說嘉慶長公主府上的牡丹一絕,殊不知,她蕭明瑤種出來的牡丹花,才是世間罕見。
沈綰梨對上蕭明瑤的目光就不由有些頭皮發麻,惡寒,但麵上卻一臉的無辜,詫異道:“哪來的四公主?”
蕭明瑤、梁姝宜和沈念嬌都是一愣。
尤其是梁姝宜,看向沈綰梨的目光多了幾分欽佩。
除了瀏陽郡主以外,滿燕京貴女可從未有人敢這般對蕭明瑤說話。
沈念嬌更是差點要笑出聲來。沈綰梨真是不知者無畏,竟敢得罪蕭明瑤。
她不知道,得罪蕭明瑤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嗎?
蕭明瑤丹鳳眼微微眯起,也沒想到沈綰梨竟然這麼夠膽,當下揚起巴掌就朝著她臉上扇去,“放肆!”
然而,沈綰梨卻是穩穩抓住了她的手腕。
梁姝宜當即大喊:“平寧縣主,休得對四公主無禮!”
沈綰梨卻是笑道:“梁小姐莫要喧嘩。本縣主明明記得,皇上早已下旨,讓四公主與瀏陽郡主帶發修行,在寶雲寺為國祈福一年。如今,尚未滿一年吧?”
梁姝宜的聲音戛然而止,當下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發現。
蕭明瑤卻是麵色不悅,“父皇隻說讓本公主出家一年,但沒說要禁足。本公主閒來下山玩玩,有何不可?平寧縣主當真是好生伶牙俐齒。”
她盯著沈綰梨唇間雪白小巧的貝齒,眯了眯眼,想要把它們一顆顆全拔了。
沈綰梨微笑:“為國修行祈福乃是大事,梁小姐,念嬌妹妹,你們怎可壞了四公主的修行?若是有損國運,豈是你們能承擔得起的?為了燕國的國運,如今我們都應該稱呼公主一聲師太,敢問這位師太法號如何稱呼?”
蕭明瑤出家隻是權宜之計,即便在寶雲寺,誰不尊稱她一聲公主,誰敢喊她師太?
此刻她聽到沈綰梨竟然敢稱呼她為“師太”,一時間麵容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