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送的賀禮?都是些黃白之物,好生俗氣!”
“等等?安國公府老夫人?她怎麼來了?”
程茹煙送的還不是銀票,而是讓府丁抬了幾個箱子前來,裝的都是金錠銀錠。
正在走著及笄禮繁瑣流程的沈綰梨,在跪拜完父母之後,聽到程茹煙送禮的唱詞,都忍不住扭頭看了眼,眼睛止不住的發亮。
【俗氣?誰說黃金白銀俗氣的?這禮簡直送到了我心坎上!】
【程茹煙不愧和沈敏是死對頭啊,連送禮的喜好都一樣!】
【及笄禮什麼時候結束啊,我想去數銀子。】
沈綰梨一派雍容端莊地站在庭中,每一步都行止得體,引得觀禮的女眷們連連誇讚,但隻有坐在主位上的沈家人,聽著沈綰梨聒噪的心聲嘴角微抽。
沈暮玠一直都知道沈綰梨喜歡銀子,奈何,他沒有姑姑和程茹煙有錢。
沈朝謹則是若有所思。
程茹煙入席後,旁邊的夫人問:“聽聞在長公主府上時,老夫人承了沈娘子的情,老夫人今日可是來給平寧縣主做讚者的?”
安國公府前段時間,兒媳陷害婆母與繼子有染懷孕之事,鬨得沸沸揚揚。
事後,程茹煙證明了清白,安國公夫人蔡氏被休,沒幾日便自儘於蔡家祠堂,以死謝罪,保全了蔡家女子們的名聲。
安國公段旭也自請出關戍邊,離開了燕京城。
關於程茹煙的議論也漸漸淡了下來,她如今,依舊是榮養府中的老夫人,隻是,她將幾個孫媳婦都帶在了身邊,也不再獨掌中饋,而是放權給她們,讓她們相互製衡。
程茹煙道:“讚者?老身孤寡鰥獨,可不敢當。”
牡丹花宴上,多虧了沈敏她才得以那麼快脫身,她也承了沈敏的情。
她知道原本沈家為沈綰梨請的讚者也是寧國公府老夫人,但不巧的是,寧國公府老夫人病逝了。得知此事後,她也派人傳信給了沈敏,說可以上門為沈綰梨做讚者。
但沈敏卻告訴她,用不著她。
席間觀禮的沈念嬌和馮尋雁坐在一塊兒,沈家那邊,也不知謝芳林是有意還是無意,並未給沈念嬌安排座位。
沈念嬌沒想到,就連沈敏的死對頭都來參加沈綰梨的及笄禮了。
當初她的及笄禮,安國公府都沒有人送禮,更彆提程茹煙親自前來了。
馮尋雁對她道:“念嬌,安國公府老夫人是續弦,連親兒子都沒有,比不上那位寧國公府老夫人德高望重有福氣。平寧縣主的讚者不如你的。”
說話間,門口傳來了女子洪亮帶笑的聲音:“本宮來遲了。”
門口小廝通傳——
“嘉慶長公主到。”
蕭彤華盛裝出席,雍容華貴如牡丹。
在她身邊,還有一位玉容清俊宛若瑤台仙人的白衣男子。
賓客們循聲看去,都有些驚訝。
嘉慶長公主下嫁兵部尚書以來,鮮少出席官員們家中的宴會,也從未參加過哪家小姐的及笄禮,沒想到平寧縣主竟有這麼大麵子。
女眷們大多不認識蕭彤華身邊的男子,但男客那邊,被沈晉安拉來赴宴的幾位朝臣,卻在看到白衣男子時麵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