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在沈綰梨和謝芳林麵前賠笑,轉頭看向馮尋雁時麵色就沉了下來,“馮氏,還不跟侯夫人和縣主道歉。”
馮尋雁心底憋了一口氣,“分明是沈綰梨羞辱我在先,我又沒有錯,憑什麼向她們道歉?”
胡氏麵色微沉,“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一旁的胡紫珠則是道:“表嫂,你怎可忤逆婆母?”
馮尋雁雖行事風風火火,性格粗枝大葉,但也知道忤逆婆母是一頂大帽子,聽著周圍眾人的議論,她隻能忍著委屈,對謝芳林和沈綰梨小聲道:“對不起。”
沈綰梨鳳眸微挑:“剛才指責我母親時不是喊得挺大聲的嗎?怎麼這會啞巴了?說的什麼,本縣主沒聽到。”
馮尋雁攥緊了衣裙,委屈極了卻不得不加大音量,“對不起,方才是我失禮了。”
自嫁入南安伯府以來,她受的委屈比在馮家十幾年受的還多。
在馮家沒有人會像她爹那樣慣著她,也沒有人會像她姨母那樣在她闖禍後幫她掃尾,她婆母隻會變著法磋磨她,讓她立規矩。
這時候,她忽然看到了牽著馮尋雅朝這邊走來的馮夫人,眼眶忽地發燙,有眼淚止不住流下,她小跑了過去,“姨母。”
自那日歸寧之後,馮夫人已數日沒見到馮尋雁這個繼女,沒想到她竟會主動來跟她打招呼。
注意到她發紅的眼眶,馮夫人問:“尋雁,你怎麼了?”
馮尋雁再也憋不住委屈了,緊緊抱住了馮夫人,“姨母,我想跟你回府。孟世子他整日與通房廝混,我婆婆整日讓我去她房中立規矩伺候她,我天還沒亮就要被婆子逼迫著起床去請安,還要做那些下人做的事情,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馮夫人用手帕給馮尋雁抹了抹眼淚,然後將她慢慢推開,說:“尋雁,這都是你應該的。伺候婆母,本就是兒媳應儘的本分。出嫁從夫,你怎可不經孟世子同意便回娘家?便是你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馮尋雁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她出嫁後,竟是連家都不能回了?
她忍不住又想起,歸寧那日,她本盼著父親能為她作主,可父親卻狠狠訓斥了她一番,說南安伯府於她有恩,她不過受了些小委屈便大鬨南安伯府,實在沒有規矩,讓他丟人了。
胡氏與胡紫珠一同走了過來,聽到了馮夫人的話,麵上露出笑容:“還是親家母識大體,可惜我這兒媳沒學到半分。若是她如她妹妹尋雅那般溫婉貞靜些,也不至於與我兒三天小吵兩天大鬨了。”
馮夫人隻是淡笑著道:“日後尋雁有勞伯夫人教導了。”
胡氏笑著把馮尋雁拉了過來,暗暗掐了她一把,麵上卻道:“她如今是世子夫人,我自是會手把手教導她。”
馮尋雁看著對她放任不管的馮夫人,忽地感覺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
沈念嬌沒想到謝芳林竟然那麼狠心,竟然連侯府顏麵都不顧,就那麼讓她作為媵妾被蕭瑾寧牽著出門。
出伯府大門的時候,沈念嬌故意絆倒了一下。
蕭瑾寧扶她,“念嬌,你沒事吧?”
沈念嬌麵色蒼白地望著他:“殿下,你也想我以媵妾之禮嫁給你嗎?”
蕭瑾寧卻是疑惑:“念嬌,不是你說想趁早嫁與本皇子的嗎?你今日嫁我,便能同我一起回府,若換做他日,本皇子隻能在府中等你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