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玉揣著手,蹲在一邊,喊了聲“爹!”
閆老二一回頭,就見她閨女繃著一張小臉非常嚴肅的看著他。
“大寶啊!咱能不老蹲著不?還揣手蹲,你咋不和你叔爺學點好的?”
一副老農做派……
“這樣得勁!”閆玉回道。
蠻夷之邦想蹲還蹲不下去呢!
哼!她驕傲了麼!
“爹,你彆老打擊大哥,人家不懂就問,有什麼不對,你和大伯的態度都很有問題,大伯說話不說全,你還讓大哥閉嘴,都不好好教他。”閆玉給自己老爹提意見。
“他一個臭小子,就得經受挫折教育,自己琢磨自己悟,這樣才能成材。”閆老二有自己的一套歪理邪說。
從小就是這麼關照他那一幫堂侄表侄的,誰叫那幫親戚老拿他生了閨女說事,他就稀罕閨女,女兒奴,怎麼著吧!
“大哥對我挺好的,剛剛問我去鎮上你有沒有給我買零嘴,我說沒有,他給我塞了兩文錢,讓我等貨郎來村買糖甜甜嘴。”
閆玉攤開掌心,給她爹看那兩枚在陽光下黃澄澄的銅板。
閆老二挑挑眉,有些意外。
他那些堂侄表侄的,不從他閨女手裡摳錢就不錯了。
閆玉繼續控訴:“我還聽到大丫姐姐說要給我縫個布口袋玩,爹,你這個做叔叔的也上點心,給大哥和大丫姐姐表示表示!”
閆老二讓自家閨女逗樂了。
“行,我記著了,你放心吧,肯定不能差事!”
“不過閨女啊,咱能不能不仗著人小,老蹲門口偷聽,被人看見多不好。”
閆老二又道:“你這都小孩了,就得有個小孩樣子。”
閆玉眼睛滴溜溜的轉,突然大了嗓門:“爹!我餓啊!我想吃肉!想喝肉湯!想喝肉粥!”
閆老二:……
你這小的是不是太快了點!
閆老二用昨晚發的麵蒸了饅頭,做了蛋花湯。
肉啥啊肉,啥家庭啊,天天吃肉!
依舊是三寶幫著計時,出鍋的大黑饅頭聞著噴香。
閆玉顧不上燙咬了一口。
嘎?這滿口的顆粒感什麼情況?
她驚異的看著她爹。
閆老二歎息一聲,“拉嗓子不?這裡麵有麩皮,就是麥子外麵那層皮,磨得不夠細,剛才你也聽你大伯說了,以後咱家都吃這個,慢慢習慣吧。”
“咱家的白麵呢?”閆玉委屈的問道。
“我稱了,大米、白麵都是十斤,兩樣半個月二十斤,一個月才四十斤,不夠吃。”
閆老二摸了摸閨女細軟的頭發,溫聲寬慰:
“不是說讓爹表示表示嗎?你看爹這表示的大氣不?咱擱一起吃飯,不差老閆一個人了,帶上他。
費儘心思給那些吃食找出處,不就是為了方便拿出來,老閆買的糧食看著不老少,可你仔細算算,要是走上一個月兩個月,這麼老些人……
真到了那時候,哪管是誰家的,鄉裡鄉親的,總不能看著人餓死……”
閆玉又咬了一大口,使勁的嚼著:“爹你說的對,咱依舊掙紮在貧困線上,得想法掙錢,多買吃的!”
啊!平台!
感恩的心!感謝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