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娘子控訴起來:「你說說他,我這到底咋回事也不說清楚,拍拍屁股走了,是我讓他去的,可倒是給我交待明白再走啊!」
她不用李雪梅問,自己就說清原委:「這不昨天在大集
上給我摸脈麼,然後就給開了藥,我開始還以為他是裝相,開給旁人看,沒想到不是,那就是治我病的。
我也納悶,我這沒覺得咋樣啊,咋還得喝藥?!
我說我不喝,他非讓我喝。
那行啊,讓我喝得說個一二三吧,他不,就支支吾吾說對我好,還得喝好幾天。
這不今天早上走麼,昨個晚上就好一通囑咐我,弄得我一宿沒睡好覺。
今天早上起來,這胸口就悶得慌,喝了藥還是心慌慌的,剛才起來猛了,頭也迷湖眼也花,你說我這是咋了,是不是得啥大病了?」
李雪梅雖然研讀醫書,但看會了和會看是兩回事。
就崔娘子說的這些症狀,和很多病症都對得上,她又不會摸脈,又見不得往日開朗的人垂頭喪氣。
便將手伸了過去。
觸及崔娘子的額頭,又對比自己的。
不燙。
她又看她的眼睛,眼白泛著紅絲。
李雪梅皺著眉頭,這無法判斷出什麼,可能是自己揉的。
「弟妹,你這是……」崔娘子吃驚的很,李雪梅摸完了頭又將手伸到了她的鼻子下麵。
鼻孔呼氣有些熱……
仔細看看,臉蛋似乎也有些不同尋常的紅。
不過因為整日在外勞作,並不顯眼。
李雪梅又翻看她的手心。
掌心也紅,溫度也高。
很像是上火了。
「姐,你說姐夫給你開了方子,能不能讓我看看。」李雪梅猶豫的說道。
「弟妹,你還會看方子?!」崔娘子的眼睛亮起來,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不,不會。」李雪梅連忙擺手:「我就想看看裡麵的用藥。」
她有些後悔,這個要求很唐突。
崔娘子卻一點都不介意,人家關心她,想看看方子怎麼了。
她知道閆二家的認識字後,就特彆羨慕。
狗子爹像模像樣的給她寫了方子,抓藥,煎藥,給她安排的挺明白。
就是不說得了啥病。
她心裡這個沒底啊!
可惜又看不懂他寫的啥。
「我這就回去拿,你說說他這個人,給我直接抓藥就得唄,還浪費紙寫方子,好像我能看懂似的,還不是給他自己一個人看。
現在好,還能給你看,你看了再說給我聽,我才覺得這個紙啊寫了方子不虧!」
崔娘子風風火火回家拿方子,又風風火火的來。
李雪梅看著藥方,先將上麵的用藥念了一遍。
崔娘子有些心亂,一遍沒記住,又央求她念了一遍。
第二遍才用心記下,再與自己知道的一一對照。
「也不知道這些都是管啥的,單個拎出來我知道是哪個,放在一起,就難為死了。」崔娘子看著那藥方唉聲歎氣。
院子裡三寶哞了兩聲。
李雪梅刷的看過去。
貓貓也在這個時候跳上炕,蹲在她身邊,用尾巴掃著她的腳背。
喵喵叫著。
一雙琉璃般的貓眼看著她,像是要對她說什麼。
很快的,李雪梅便聽到她閨女在院子裡開心的大叫。
「大伯!大伯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