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天不亮就走,晚上披星戴月的回來。
他也沒去彆的地方,就在容嬤嬤家待著。
關上門啥也不乾,就是看書背書。
容嬤嬤或是給他送飯,或是給他留一些能放住的吃食吃一天。
李雪梅偶爾也過來看看他,不為彆的,幫他將不認識的字用拚音標出來,再順便解釋一下他讀不明白的句子。
臨時抱佛腳也是沒誰了。
吃完午飯閆老二有些發困,在屋裡轉了幾圈沒啥效果,他就打水洗了把臉。
剛精神一下,就聽到有人推院門。
慌慌忙忙的往屋子裡跑。
和容嬤嬤是個什麼關係他們自家清楚,可外人不知道啊!這要是被人看到,解釋都解釋不清。
總不能說他怕見他哥,特意躲出來吧。
來的是李雪梅。
她倒是大大方方的,一路還和遇到的人笑著打招呼。
將院門仔細關好。
院子裡的驢嗚啊嗚啊的叫喚起來。
驢眼死死的盯著她,在繩子牽引的範圍焦躁的來回踏步。
李雪梅:……
閆老二在裡麵看見是她,透過窗戶對驢子小聲道:“彆喊了嘿,自己人。”
等進了屋子,李雪梅便道:“這驢子看家護院還挺儘職,我來一次它折騰一次,防我像防賊。”
閆老二樂不可支:“你說這驢子,還挺左性,你來好幾回了,它肯定認得,還是見一回叫一回,不過這樣也挺好,像真驢。
等咱閨女過來給它說一下就好,咱大寶乾啥呢?還讓大哥拉著上課?”
“剛歇過晌,去林子那塊地了,說是她大伯準備給他們的訓練場重新整治整治。”李雪梅一邊看他的筆記一邊道:“聽說以後不光孩子,大人也要練,現在的訓練場是在咱家地上,不合適,她大伯說要往邊上移一些,那一片正好是荒地,誰也不妨礙。”
“大人也要練?練啥?也像那幫孩子似的?”閆老二問。
李雪梅將幾處有錯誤的地方圈起來,一一改過。
“主要還是練射箭的準頭,看來她大伯真的下定決心要將弓弩揀起來。”
閆老二琢磨了一陣,道:“那我是不是得往臨海跑一趟,給竹子買回來?”
“你忙啥。”李雪梅放下筆,“眼下應付你入學才是大事。
聽她大伯的話音,田大老爺可能不會在穀豐待太久,他要是回了虎踞,你和恒兒不就得去上學,補一補功課才是正經。
還有,你不是說要跟著梁童生下鄉收糧?”
“唉!這一日日總感覺時間不夠用。
梅啊,你看我現在學的咋樣?能不能應付過去?”閆老二眼巴巴的問道。
李雪梅好笑:“你這才幾天啊,趕緊背吧。”
“算算日子,大哥明日就該走了吧,也不知道他東西收拾好沒?”閆老二心裡還是惦著老閆的。
“大丫能乾,給她爹準備的東西我都看過,妥帖的很。”李雪梅道:“明日你就不用躲著了,去送送大哥。”
閆老二想了想,索性放下書本。
“還等明天乾啥,大哥明天走,我現在就過去,聽聽他還有啥要交代的不。
就這半日了,咋也能混過去。”
兩口子一前一後從容嬤嬤家出來。
閆老二拐了七八個彎才追上李雪梅。
正往家走著,發現大石頭處鬨哄哄,圍著好幾層的人。
像在看什麼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