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是為何?是老師家住不下咱們嗎?那我和小二回村去就是,早來晚走,也不耽誤事。”
“回家住,你師母要知道我厚著臉皮挨家登門,她也定會跟著我同去,為師回虎踞還罷了,可你師母住在城中,臉麵上……
我住在客棧,便是讓人知曉,我是為公所求,並非為私。”
“那老師,我去換個房間吧。”閆老二道。
他嫌上房的房價貴,想著往下降一降。
田大老爺:“不可,你以為咱們住的客棧是誰的產業?”
閆老二眨眨眼,“不會是……王妃的吧?”
田大老爺隻看著他,沒有說話。
“老師,您在虎踞當官,對府城這邊的情況咋知道的這麼多?”閆老二驚奇問道。
“自然是有人告知為師。”田大老爺道:“這幾日不方便,等日後有機會,再帶你去見。”
……
回到客棧,簡單吃了口飯,田大老爺便開始拜訪同僚。
他不想讓家中老婦跟著,連閆老二這個弟子也不願帶著,就獨個出門,天黑才歸,洗漱後睡去,天一亮又出去……
閆老二能做的,就是努力辦好買糧這件事。
他今日哪裡都沒去,一直在客棧內等候。
快到晌午時,夥計給他帶了口信,說有人請他到兩條街以外的茶樓喝茶。
閆老二到了之後,一個自稱姓米的糧商等在那裡。
這個姓,還真是簡單明了。
米糧商說是在街麵上聽聞他要買糧,又說他手中有糧,因家中有事急用錢,可低價出手。
一個要賣,一個要買。
雙方心知肚明。
閆老二不多說一句廢話,先問他有多少,再商量價格。
對方是想多賣一些的,可閆老二太難纏,最後雙方敲定了一個數,比他們往年賣的高些,但也沒高太多,雙方各自滿意。
約定了時間地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買賣,就算是談成了。
那人也不要什麼訂金簽契,閆老二也不提,默契的先後離了茶樓。
閆老二搶先一步,一路快行回到客棧。
閆玉一直在窗戶邊上往下看,見她爹往這邊走就在房裡等著。
“爹,你咋走那麼快,後邊有人追你呀?”閆玉有絲絲小興奮。
“不是,我怕走慢了付茶錢。”閆老二順口說道。
閆玉:……
“爹你做的對,一分一厘也要死扣他們的!”閆玉攥了攥小拳頭。
“談好了嗎?”
“嗯,三日後,大石橋,夜半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糧。”閆老二喝了杯水道。
“謔!還真有點偷摸乾壞事的感覺。”閆玉哈哈笑道:“彆鬱悶爹,先過了眼前這關,其他的先彆想。”
閆老二轉了轉茶杯,“你師公是能喊出‘誓死守城’的人,現在卻挨家上門湊銀子,我這心裡頭,不得勁。”
閆玉默了默。
“這批糧應該還不夠,過幾日,我帶些人往龍興、鳳鳴去去,龜緣那邊上回帶他們跑了一趟,這次讓他們自己走,等曆練出來了,以後我們就分開走,多線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