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繩子。
套牛羊這個缺不得。
羅村長讓所有人回家給繩子都拿出來,一根係一根綁在一處,要長有長,要短解開就是。
村裡頭乾活的乾活,立上耙子練
射箭的射箭,還有一部分隨著關屠戶苦練套圈,大石頭處飄著濃濃的米麵香,孩子們上躥下跳,一會去林子裡爬樹,一會在地上蛄蛹……說是匍匐前進。
閆玉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大石頭處點著火把,熱鬨又亮堂。
她真的驚呆了!
確實沒想到村裡人這麼積極,執行能力這麼強。
除了草料,剩下的準備工作他們都自動自發做了……
「小二啊!你爹咋說的?咱能去吧?」羅村長的問句中帶著濃濃的期待。
「能去!」閆玉回答的嘎嘣脆。
就見村裡的叔伯們都一臉喜色的握緊拳頭,彼此對視之後,那拳頭就有了著落,砰砰對砸。
高興的呼聲,覺得疼的呼聲,岔氣的咳嗽聲,和孩子們激動的大叫聲……回響在這個本該靜謐安詳的村子。
【鑒於大環境如此,
閆玉將要準備草料的事說了,又讓大狗子哥小狗子哥去自家院裡找之前戚五叔給她家做的方型木箱,抬過來。
她將壓縮草料演示了一遍。
使勁往裡麵倒草料,冒尖,然後找那小一號的木板壓上去,雙手用力往下摁。
效果立竿見影。
拿開木板隻有薄薄的一層,草料被壓的非常結實,如此反複幾次,這一箱草料壓好倒出來,四四方方,極為規整。
她又壓了一個。
將兩大塊方型草料垛在一起。
穩穩當當,除了邊緣處的草屑,方塊的形狀維持的非常好。
這麼一演示,村裡人都明白了,非常直觀,簡單易懂。
連木箱都是現成的。
那還有啥可說的,開乾吧!
羅村長立時就喊人要將村裡存儲的草料都拉來。
被閆玉緊急叫停。
「羅爺爺,今天都晚了,咱明天再乾吧,我看旁的你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差這點,晚不了。」
羅村長態度很堅決,幾位村老也是一樣。
就恨活。
「這也不費多少功夫,還留到明天乾啥,趁著人齊,現在就壓出來,明天再數數有多少塊,到時候好分車裝上。」羅村長說道。
得,閆玉這個叫停沒有叫住。
「……你爹想的對,咱不能太招眼了,從山裡走行,咱不覺得苦也不覺得累,真能給牛羊拉回來,咱心裡美著呢,渾身都是勁。」羅村長笑得眼睛都不見了。
「我這邊統計好多少人,告訴我爹一聲,他那頭就和薛總旗商量該咋行動,到時候他肯定得回來一趟,給咱說說咋配合。」
宋老頭連連點頭:「不孬不孬,讓咱乾啥咱就乾啥。」他不確定的問道:「小二啊,真讓咱給牛羊拉回來?他們都不拉嗎?」
他問的是邊軍和官衙這兩夥人。
其他人也豎起耳朵,生怕錯過小二的回答。
閆玉笑得燦爛:「宋爺爺,邊軍更看重軍功和馬,這兩樣,咱不能和他們搶,再有他們人不多,大概也就四五十人,拉不過來,官衙人也少,所以這牛羊啥的讓咱拉,但不全是咱的,事後還得和他們商量咋分……」
宋老頭忙道:「懂!懂!咱拉回來都放一處,找人看著,保準一頭也不少。」
康老頭咳嗽一聲,大家夥朝他看過去。
老頭緩聲道:「邊軍一動手,牛羊受驚就會四散亂跑,我們抓不回多少。
最好是夜裡,牛羊都在圈裡。」
閆玉先點頭,再搖頭,說道:「這個咱們說了
不算,肯定是薛總旗拿主意,我會給爹傳話,讓他和薛總旗說一說,看他們最後咋定。
「還有,咱肯定要提前上路,今天晚上各家回去商量,明天早上將名字告訴我。」
趕在散夥前,閆玉又將童子軍集合說了這次行動沒有小孩子的份。
孩子們氣得臉都紅了,義憤填膺。
「為啥又不讓我們去,小二,不是你說的麼,我們年齡雖小,可我們比大人都強,咱的那些訓練,大人們做的下來麼?還有射箭,他們好多也不如咱。」
「這些我都知道。」閆玉極力安撫大家:「但現在這個時節就是這樣,等天氣暖和的好不好,有機會我一定會帶大家去的。」
崔家小子狀似小聲的都囔:「小二你都能去,我們為啥不行,你還是丫……」
王大龍手腳快,也正好就在他旁邊,趕緊將他的嘴堵住。
閆玉的眼睛眯起來。
這是明晃晃的挑戰她的權威啊!
崔家小子是想說,你還是個丫頭呢,你能去,為啥我們不行?
嗬嗬,他怕是心裡想小子就比丫頭身體好,不容易生病。
天寒地凍,一視同仁。
管你小子還是丫頭,該凍病就凍病。
她的倚仗,他們沒有。
「我為啥能去?你們不知道嗎?」她的視線掃過每一個孩子的臉。
神情非常嚴肅,小臉緊繃著,看著十分有氣勢,以至於讓人忽略她的年齡。
「你們要是誰有我力氣大,也可以去!」她指著那兩個搖晃不散的草方,十分霸氣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