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懷文衝他點了點頭。
英王這才察覺。
不過隨著康二退出去,也很快收回目光,再次落於紙上。
……
民團隨著邊軍在關外遊蕩已有十來日。
閆玉提供的地點十分準確,可架不住草原廣袤無垠,他們這點人手遠遠圍不住長在馬背上的北戎。
縱然四周布置,戰術性包人家的餃子,可仍然有漏網之魚。
這些逃跑的北戎最終的結果隻有一個,被追上,而後殺死。
結果是好的,可過程太過耗時。
又兼之不管是邊軍也好,民團也罷,都是見了牛羊不舍得放掉,見了被擄走的鄉親不忍心不管,越來越龐大的隊伍,更加拖慢他們的行程。
有鑒於此,閆老二向薛總旗正式提出,建立一個臨時營地。
安置獲救的鄉親和繳獲的牛羊財物等等。
是夜,閆老二、閆向恒、閆玉和薛總旗四人團團圍坐。
閆家是家裡人齊上陣,薛總旗彆看老哥一個,可他在邊軍是一言堂,跟著來的這些邊軍兄弟,都服他。
閆家人在民團其實也是差不多的威望。
不過對閆向恒大家隻是麵子情,倒是閆老二爺倆,在民團裡說話一樣好使。
彆看閆小二隻管著她的童子軍,民團雜七雜八的都是閆老二張羅。
可大家夥心裡頭都明亮著,閆家這兩個秀才主要是動腦子動嘴,閆小二才是又有腦子又能動手,關鍵她還長了嘴,能說會道的,對上邊軍一點不怵,兩個隊伍談不上配合默契,難免有些口角,薛總旗不敢明著偏他偷著偏,閆老二動嘴可以動手就不行,真正能幫著民團張目的還得是閆小二。
那小嘴,叭叭的,關鍵那一把子力氣,是真鎮得住場。
舞得起棍棒,還耍得了無賴。
邊軍對上她,也真是沒啥法子,隻能認栽。
你還能和她一樣滿地打滾不成?
人家那歲數,在雪裡滾叫招人稀罕。
換個大老爺們試試,那是皮癢討打。
「咱的人就這麼多,再分出些來照顧這些人,牛羊,東西,後頭的仗還怎麼打?」薛總旗道:「就該往回送信,讓田大老爺派人來,你們可彆忘了,咱們是乾啥來了,多殺一個北戎就多一份功勞,你們倒是沒啥,咱兄弟們可是擔著天大的乾係,功勞賺不夠,這小命保不保得住都兩說。」
「薛大伯彆嚇唬咱們,那北戎俘虜邊軍是殺了不少,可咱虎踞百姓有一個算一個,哪個沒上去招呼,官衙上下都沒白看著,還有那些外城人,不論數隻論出沒出手,咱都一樣,大伯說過,法不責眾,薛大伯不也是覺得我大伯說的對才點頭乾了這差事的麼。」
閆玉一點沒客氣,該說的話就得說。
閆老二:「薛大哥,我老師那一刀本可以不用捅,他為啥要那麼乾?身為虎踞的父母官,要說乾係,他可擔得不比你小,咱們是一溜煙跑出來了,可我老師隻能待在那,跑不了!」
說著說著,閆老二情緒有些激動,眼中開始泛紅:「我說那些牛羊就讓救回來那些人趕回去就是,能到就到,不能到也是進咱關州人的肚子,不虧,可你偏偏舍不得,都這些天了,咱才打下幾個北戎的聚集地,薛大哥,我看你一點都不急……」
閆向恒見二叔越說火氣越大,忙道:「薛總旗,咱們是先往東北再往西,小二說,這裡離著西州已經不遠了,咱們虎踞往西州的路上,一路都有落腳的所在,地方是現成的,至於人手,邊軍若抽不出人來,咱民團這邊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