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議事更像是在走過場。
關州、西州兩邊的大人們明顯沒有昨日支棱。
吳王看時候差不多了,便站起來說了幾句場麵話。
言及已將堂上大人們所言記錄在冊,不日回京便會麵稟皇父,請聖上裁斷。
各位大人連日辛勞,本王略備薄酒,今夜設宴款待雲雲。
還拉著英王與齊王兩位王兄來了個把手言和。
什麼兩位王兄皆有為國為民之胸懷,弟遠不如巴拉巴拉說了一連串好聽的話。
三鐵學了個七七八八,閆玉總結了一下,大意就是:我很謙虛,向你們學習。
閆懷文和閆玉趕上了個散場。
英王看見他們特彆高興,眼仁都帶著笑。
“閆先生,走!”他有好多話想和閆先生說。
閆懷文從善如流。
英王一路疾行。
好容易到了自己的院子,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哈哈!閆先生看到齊王那張臉沒?黑如鍋底啊!”英王實在是痛快,也不注意形象了,雙手叉腰,在屋裡來回走著。
“那欒峪,本說不摻和,臨了卻說了幾句公道話,可不就是,兼管樂山府是我先提的,北戎一除,除了鳳鳴,龍興、虎踞二城的邊軍都能抽出人手,進樂山剿匪,才是人儘其用。”
“那西州,”英王頓了頓,擔心隔牆有耳,含胡道:“自己那麼亂,還惦記旁的,真是貪心不足!”
“不過現在想想,那欒峪似是有些偏幫關州,難道是出京時父皇有所示意?不止樂山府治,西州那座露天煤礦,也屬意穀豐暫代監管。”
“還有一事,欒峪私下傳信於我,提及虎踞京觀之事,言道會奏明聖上,細說因由,這……過往也不曾與這位欒大人打過交道,閆先生幫本王分析分析,他因何示好?”
英王拽著閆懷文回來,就是有疑問想要請教。
閆懷文淡淡開口:“今晨從王爺院中離去,去了欒大人處造訪。”
英王的眼睛嘴巴瞬間睜大,突覺失禮,趕緊給嘴閉上。
“原來是先生之功!”他深深感慨道。
“那魏何今於本王隻是表麵功夫,此番戰勝,氣焰更盛,閆先生替本王走了一趟,態度便大不相同,欒峪乃父皇心腹,涉皇子事,從來不偏不倚,兩不相幫,先生一去,不偏也偏了。”
英王含情脈脈的望著閆懷文:“更不用說先生多番謀劃,平邊亂,爭樂山,奪煤礦!”
他激動的往前幾步,握住閆懷文的手:“先生大才!本王何其有幸,得先生助我!”
閆懷文不著痕跡的抽出手,將一旁的茶杯遞到英王手中。
“當不得王爺盛讚,您這幾日應對齊王吳王,亦是勞累,王爺且坐下歇歇,喝口茶。”
英王確實嗓子乾。
大堂議事的時候,彆看他麵前茶水一直不斷溜,卻著實不敢多飲。
不然總想更衣,倒讓齊王吳王兩位王弟多想。
茶剛入口。
英王便猛地轉頭,看向角落裡沏茶的小人。
閆玉咧開嘴,露出兩排整齊的小白牙,朝他一個勁的笑。
最重要是眼神,一定要飽含歉意,再帶上點委屈巴巴。
她能怎麼辦呢,她乾爺擅於茶道,可她就是學不會啊!
“小二,來。”英王朝她招手。
閆玉放下茶具走過去。
“九霄呢?沒帶出來?在家裡?”英王這一連三問立時暴露了他愛毛人士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