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合攏接了雨水,而後忍著疼用力搓洗,血水雨水混在一起,幾次下來,手上才略乾淨些。
撕了裡衣,用布條將雙手纏緊。
兩個人互相幫著係好。
閆玉將弓收起,換了長刀。
三鐵也想有樣學樣,被她製止。
“三鐵哥,一把刀防身夠了,咱們追過去,我擔心大伯。”
三鐵也不廢話,將前麵收繳來的長弓都背好帶走。
閆玉在濕透的棉衣裡頭掏啊掏,掏出一個袋子來。
笨拙的打開口袋,將裡頭的肉條遞過去。
三鐵不想用手,直接湊近腦袋咬了一根,就著雨水吞咽下去。
“嘶!哈!真辣!咕嚕……咕嚕……”三鐵辣得難受,仰著頭,直接吞咽雨水往肚子裡灌。
閆玉細嚼慢咽,忍著那股火辣一路燒下來,遍滿全身。
她抬眼望天,雨水劈啪打在她臉上,眼睛都睜不開,涼哇的,好想喝。
閆玉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小小的抿了幾口。
冰涼的雨水一入腹,火燒的感覺立時緩解。
嗚……舒坦!
麻辣小肉條提神的很。
兩個蔫巴巴的孩子,一下來了精神。
凍得發木的身體暖和起來,淋濕的棉衣也好像沒那麼沉了。
三鐵一路跟著。
小二說往哪他就往哪。
在帶路這件事上,小安村的人絕對信服閆家人。
“三鐵哥,你看那邊那個山,有印象沒?”閆玉指著旁邊的一座山說道。
三鐵看過去,眼中全是迷茫。
“你忘啦,咱從老家逃荒過來,為了躲那些騎馬的,特意改了道,越過官道從西州府境內繞了一大圈。”閆玉提醒道。
三鐵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他人本就機靈,立時道:“就是這嗎?咱從這走過?”
閆玉:“咱在那山上取過水,想起來沒?”
三鐵猛地轉頭看過去。
要說眼熟,絕對沒有,山都長得差不多,咋能看出哪個是哪個,但山上取水這件事他印象太深刻了,事實上,逃荒路上每一次收獲,或是吃得,或是水,小安村人都記得紮實,像刻在腦子裡。
“我記得小二你說過,咱們取水的那山就在西州那露天煤礦的邊上。”三鐵記性很好。
“已經不是西州的煤礦了,是咱關州的煤礦。”閆玉糾正後又道:“敵人看著咱們進山,隻會不斷派人進來,趁著他們還沒圍上來,咱們翻山過去,換個地方。”
“那山上有水,如果要打持久戰,咱們也耗的起。”她想明白了,不能太盼著救兵,還是要以自救為主。
從他們進山到現在,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敵人都殺了兩撥,救兵半個沒見著,閆玉心裡難免嘀咕。
她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前麵便是因降低警惕心才落到現在這般地步,此時的閆玉,警戒值直接拉滿,除了自己人,她誰也信不過。
小二:除了自己人,我誰也不信!
宅宅:除了親親們,宅誰也不求!
親親們:除了可耐滴宅宅,咱們誰的票都不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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