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閆玉晚上給采石場的大人們開了個會。
地點選在羅村長家,幾位村老也在。
她廢話不多說,直奔主題。
“想來各位爺爺叔伯都聽說了,咱村要在河邊建個水車,不光要能引水,還想連著磨坊,要是再能舂米就更好了,圖紙有,咱也確定了很多遍,能建,但一個村子一個情況,照搬人家的未必適合咱小安村,就想讓爺爺叔伯們幫著參謀參謀。”
“還有村裡的水渠,也想一並規劃了,最好能在村中各處通暢,日後就不用再去河邊擔水了。”
閆玉看向羅爺爺。
羅村長清了清嗓子道“你們到底為啥會來關州,咱不打聽,咱閆大秀才說過,你們這些當官的,不一定是人不好,可能事趕事就犯胡塗辦錯事,朝廷判了也罰了,你們在采石場沒少遭罪,在咱這,前頭的就不提了。
咱村都是老實本分的鄉下人,眼睛就能看到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誰能幫著咱乾活,幫著咱讓村裡更好,那他就是個好的,咱肯定要厚待。
“咱村也是去年才來,底子薄,就弄出個工分來,你們幫咱乾活,都給你們記上,教咱娃娃們念書,砌牆,下地,幫咱挖水渠,建水車,放牛羊,砍樹劈柴,打草,漿洗皮子……”
羅村長前頭說的極慢,斟酌著生怕自己說錯了,一提到村裡的活計,那語速快的都不用想,張嘴就突突一溜。
“……這些活計都給算分,這工分你們想換吃食也中,換布啊皮子針頭線腦也中,想養個活物啥的,那兔子雞都能換,隻要咱村有,你們想換啥換啥。”
閆玉默默在心裡接道隻要有分。
底下的人並不意外。
這些康老爺子都和他們說了。
且不止這些,小安村的工分還能換磚石,蓋房子。
工分越多,證明對這個村子的貢獻越多,羅村長口中的閆大秀才,也就是現任虎踞的閆戶書,還掌握著他們最緊要的一樁,贖期放籍。
小安村的日子和采石場相比已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百聞不如一見,目睹了康家的日子,他們怎能不心思浮動。
今日乾了一天活,這村裡都是什麼樣的人,他們看的清清楚楚。
幾位村老有著農家人獨有的生活智慧。
他們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事上卻見真章。
沒有條條框框,全憑心裡一杆秤。
儘量處事公平公正。
這村裡的人,大概是因為逃荒的經曆,格外珍惜現在安穩的生活,將眼下的春耕視為頭等大事,因他們幾家子牽連在一處,你幫我我幫你,各司其職,種地的效率非常之高。
男女老少都有一股子欣欣而上的朝氣,與他們這些從采石場爬出來的家夥,截然不同。
當然,又不得不提一門三秀才的閆家。
剛剛說話的那個孩子,就是閆家的二小子,是目前村中唯一的閆家男丁。
閆家在小安村處於絕對的領導地位。
這一村子人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說閆家不好的,十分推崇。
閆家關係網很深,和英王都能搭上話,且閆二秀才這個總旗,就是英王親口賜下。
小安村征兵,閆總旗一呼百應,帶走了村中幾百號壯丁。
若不是缺人乾活缺得緊,他們許是還在那暗無天日的采石場出不來。
總之,對待閆家,一定要特彆留心。
便是當麵這個閆家小兒,亦不可輕視。
人在逆境中總能爆發無窮的潛力。
這不,第一個自薦的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