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能不湊手?”有人小聲嘀咕。
旁邊人用眼睛夾了他一下,板著臉道:“彆瞎說,王爺精窮的事不能在外頭說道。”
閆玉耳朵太靈了,順著聲音看過去。
果然,能說出王爺精窮這樣的話來,非羅家莫屬。
看來三鐵哥在王府越混越好了,這等私密事都曉得啦?
呃,或許這在王府也不是啥秘密。
她就是擔心這個,才急著做賬,催著康大伯寫戰報,還要套車去虎踞拉……
這仗一打起來,哪哪都用錢。
她要是去晚了,王爺那些東西,可就不知道是誰的了。
總歸留不住,不如給了他們閆家軍。
“咱還得給西州那些匠人接回來,這回說啥也不能再讓他們在虎踞待了。”閆玉十分嚴肅的說道。
小安村不缺出力氣的人,但也隻有把子力氣,少技術。
……
穀豐城縣衙
師爺垂目,侍立一旁。
穀豐城大老爺盯著燭台上的火光,一動未動。
半晌。
他開口問道:“你說,老爺我眼光如何?”
“老爺眼光自是極好的。”師爺謹聲說道。
“可不是麼,打眼一瞧那閆家老大,我就覺得那是個人物,日後必有前程。”
“小安村求援,咱穀豐的護城軍派去了,是不是救他們於水火?”
穀豐大老爺不等師爺回答,自顧自繼續說道:“遠的不提,就這次,反軍假扮行商,還劫走齊王世子妃這事,本老爺是不是儘力排查,還傳信過去,說如有需要,咱們穀豐可以出兵?”
“老爺您儘心了。”師爺言簡意賅。
穀豐城大老爺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拍得自己手生疼。
可這疼比不過心中的悔恨。
“你說我這麼慧眼識人,咋就沒和閆老大結成親家?!”
他發自內心的感慨道:“閆家人記恩哪!從西州搶回來的煤礦,二話沒說給咱了。”
虎踞當時要是爭,穀豐哪裡爭得過。
“有啥事都和咱言語一聲,你看看閆家老二,官階比我高,還如以前一般,謙遜,知禮,反王親率出征人家親自跑來知會讓我早做準備。”
“唉!”穀豐大老爺長長的歎了口氣:“老爺我押注了啊,可人家還未乘風起,便都還回來啦!”
他閉上眼睛,麵部略微扭曲。
師爺繼續沉默。
此時此刻,他就應該是個啞巴。
說啥呢?
老爺人看準了,也想和人家交好,可總給不痛快。
下注一子也是下,下注百子也是下。
他們老爺就是下得少了。
姻親是多好的關係,老爺既想結親,又舍不得夫人所出的嫡公子,想以庶子許婚。
閆家那時還在微末,推拒得乾脆又客氣。
相比他家老爺,府城的程大人可是有決斷多了。
程閆兩家定親的信兒一傳到穀豐,老爺憋悶的兩天沒吃下飯。
“等去南邊的船運糧回來,咱們少算些。”穀豐大老爺泄氣的說道。
師爺心中暗自點頭。
合該如此。
閆大秀才且不說就在王爺跟前重用,閆二秀才,不,現在該稱閆將軍,屢立戰功,接連擢升。
這閆家,眼看著就起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