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私庫,被你拿空了吧?”田大老爺笑著問道。
閆玉笑嘻嘻道:“王爺樂意的,西州送來的貴重東西,看著好,不實用,哪有金銀實在,他老人家先賞了我,日後再跟朝廷要封賞銀子,更方便。”
“咱拉走了,還得想法換成錢糧,可麻煩!”
“得了便宜還賣乖。”田大老爺笑著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閆玉趁勢拐住了他,口中念叨著下雨天陰濕,要給師公煮了薑湯看著喝下才走雲雲。
背後的小手朝羅二比劃了一下。
羅二幾個又將濕漉漉的鬥笠戴上。
盯著人走的沒影,衝出去跑到那蓋著雨布的車下,抽出刀弓盾甲,各自在衙門內找尋隱蔽處藏好。
……
“王上,丁將軍自進入關州境內,就再沒有信傳回來,這……”
齊王脫下了身上的盔甲,一下輕鬆好多。
多年不佩甲,還真有些不習慣了。
這盔甲也不甚合身,日後需重製才是。
他坐下,不著痕跡的揉了揉腿。
為顯雄健威儀,他整日都在馬上,與騎兵一道行軍。
腿磨得有些厲害。
這兩日都在上藥,著實難忍。
若世子在,他何必親征。
想到世子,齊王的眉宇間透出幾分陰鬱。
“丁蛟曾提及,有無知小民,不識真龍,與本王不是一條心,來往傳信,恐走漏風聲,本王大軍一至虎踞關外,他自會在內策應,如能亂關州軍陣,或可趁機救出世子,免再受製。”
“王上,不如用信鴿送信?”
齊王擺擺手。
“這等雨天,鴿子訓得再好也易迷失方向,之前不是有信鴿晚了幾日飛回,大抵就是中途走丟,後又找回,眼看大軍便要行至虎踞,此時放飛,信到,也不夠時間再傳回,罷了。”
“丁蛟乃人中虎狼,性剛猛,擅計謀,他既提出要親自領兵潛入關州營救世子,便是有七八成的把握,此次西戎答應出兵牽製另一側朝廷之師,我西州軍不至腹背受敵,當全力攻下虎踞,以虎踞為始,再圖龍興、鳳鳴兩座邊鎮。”
“虎踞三邊城儘收,再推軍永寧、穀豐、長平三城,到那時,關州儘在掌握,西北之地,吾為王。”
齊王豪情萬丈。
“英王那老小子,敢在虎踞應戰,哼!那是沒見識過本王的鐵騎,以為如那北戎蠻子一般茹毛飲血的貨色。”
“距離虎踞還有多遠?”
“不足二百裡。”
“好!”齊王精神振奮道:“傳本王令,賞肉食,休息好,養足精神,待雨停,發兵,踏平虎踞!”
……
英王剛從自己放東西的帳子回來。
一臉悵然。
小二在時,小嘴叭叭的說,那是每一句都說在理上,又每一句都在為他打算似的。
都要打仗了,留著這些好物放這,分心哪!
英王覺得有理。
可她將東西都拉走了,隻留下一本薄薄的軍功冊。
他又覺得好像丟了東西似的。
心下微有不適。
“勞煩先生,將此軍報整理,送往京中。”英王氣力不足的說道。
閆懷文看著這樣的英王,與上一世的陛下好似重影。
每一次朝廷用銀,陛下允後便是如此神情。
思及此,閆懷文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