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筐編籠子。”
“這要手藝,咱可乾不了。”
“你們說,這村裡頭跑的時候能帶著咱嗎?”
“那要是喊咱一聲咱承情,要是不喊,咱不會多瞧著點,他們要跑,咱們也跑。”
“聽說這村裡還挖了地道,就他們自己村裡人挖,都不讓人知道哪有口子,這不地裡啥的活計都讓咱來乾,這村裡的人不是在鼓搗那些木頭架子,就是貓起來挖地道,他們……”
“你想說啥?快閉嘴吧!這地道的事是咱能打聽的?小心讓人聽見檢舉你是反軍奸細,上一個瞎打聽的一家子都讓人帶走了,再也沒看著影兒,兄弟實誠勸你一句,彆多事,咱現在靠著人家討口飯吃,反軍要真打過來,逃命的時候各憑本事。”
“這不是就問問,你急個啥,咱是那有壞心不記恩的?誰好誰賴,咱心裡有數,你這麼說,我成啥了?”
“哎呀,都少說一句,乾活,乾活去,興許打不過來,這關州的英王不是給關外的蠻子全都打死了,這麼比,可比咱王爺,呸呸呸,比那狼心狼肺的反王利害,西邊的蠻子還時不時過來禍害咱呢。”
“咱……”
“打起來啦!反軍攻城啦!”
騎馬的人離老遠就扯著脖子喊。
聽到動靜的人全都跑出來。
一眨不眨盯著人進了閆家院子,心跳的七上八下。
幾位村老又穩又緩的走著。
中氣十足的吆喝:
“該乾啥乾啥去,虎踞城沒去過咋地?那城牢崩的,破不了!”
“閒的沒事就去沙鐵匠那搭把手。”胡老爺子呼呼喝喝的,立著眼睛瞪這個瞪那個。
崔娘子從自家院裡衝出來,跑得太快差點沒崴了腳。
好容易擠到最前頭,問這個問那個,都說就聽著這一句,彆的啥都沒。
一下失了興趣。
眼尖的看到自家探頭探腦的孩子爹。
擠過去,將人拽回家。
“你出來乾啥,你那些乾葉子土坷拉收拾利索啦?”
“那都是藥材,能賣錢!賣大錢!”崔郎中不服氣的反駁道。
“對對對。”崔娘子壓低聲音:“你有能耐再大點聲,讓那些西州人都聽見,財不露白的道理不懂?看給你顯擺的。”
崔郎中知道輕重,也放小了聲:“就咱家這些人,得收拾到啥時候去。”
崔娘子一提這個就來氣:“我不都說了,給那些藥材包裹好了和糧食一起藏地窖裡,那幾個地方小二精挑細選,隱蔽的很,還專門留了小孔透風,盧大哥帶著人封的土,活做的漂亮,不仔細看,一點都看不出來,你偏說不能放,會走了藥性……”
“確實會走了藥性。”崔郎中委屈的嘟囔,他又沒扒瞎,就是如此。
“那你就大包小包扛著,彆指望我,還有我娘家人。”崔娘子牙癢癢的說道。
崔郎中不服氣:“我,我還有倆兒子。”
“嗬!真到那時候,你看你能不能抓到咱家狗子的影兒,不和你廢話了,老娘要去閆家串個門,仔細打聽打聽。”
崔娘子站在自家門口一叉腰,崔郎中趕緊有眼色的進院乾活。
見狗子爹還算老實,崔娘子氣順了些。
轉身拍了拍閆家的後小門。
之前閆家的前後門白日都不關,現在村裡外鄉人多,村老們專門提過這事,讓都管好門戶。
村子邊上就是小安營,日夜巡邏,箭塔上頭也照舊有人守著,不怕有人搗亂,但多一分提防總是好的。
旁的村可能會有人陽奉陰違。
小安村人因為自身經曆的緣故,對提升安全感的事十分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