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鈺尷尬地笑著,全然不似昨日那般囂張跋扈。
來者是客,且對方還是貴客。
蘇焰焰像是絲毫未受之前的情緒影響,依舊笑顏相迎。
“太子殿下昨日過來時,怎麼未曾提起?”
“母後最近一直胃口不佳,想著有太醫調理就未驚動姑娘。哪知昨晚半晌在禦花園著了風,一晚上不得安生,太醫看過也無濟於事。”
公孫鈺臉色一沉,“要不也不會腆著臉來請姑娘。”
其實後半句,才是他的心裡話。
他實在是不想來,可母後非說,請不動蘇小姐,他這個太子也不必去見她了。
公孫鈺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強忍不適地拉下臉再次登門。
本以為以蘇焰焰的性子,定會好生奚落一番。
誰知她竟像是忘了先前的不快,公孫鈺的心裡這才好受些,對她,似乎也不像之前那麼厭惡了。
蘇焰焰倒是乾脆,“正好今日要進宮,給楊淑妃紮針,那便走吧。”
還以為會像昨日那般,好一番唇槍舌戰,哪知道她竟然這麼爽快,公孫鈺心裡頭懸著的那塊巨石,總算落了地。
“對了,一定要把那白玉玨帶著。”
見她提著藥箱要走,公孫鈺趕緊提醒道。
“放心,帶著呢!”
蘇焰焰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這可是保命的護身符,在皇宮裡稍不留神就容易掉腦袋,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馬車都已經備好了,容墨辰原本也想跟著去,卻被蘇焰焰拒絕了。她知道他的擔心,可她相信自己能夠應對。
不多時,馬車便停在了宮門口。
公孫鈺帶著蘇焰焰一路往皇後的寢宮走去,沿途的宮女太監紛紛行禮。
氣氛有些沉悶,公孫鈺不時偷瞄一眼蘇焰焰,欲言又止。
蘇焰焰則神情淡然地,盯著腳下的石板路。
終於,公孫鈺忍不住開口道:“蘇小姐,昨日之事,本宮多有冒犯,還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蘇焰焰轉過頭,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言重了,民女豈敢。”
公孫鈺輕咳一聲,“蘇小姐當真大度,此次若能治好母後的病,本宮定有重賞。”
蘇焰焰輕輕點頭,“多謝太子殿下,民女自當儘力。”
到了寢宮,隻見皇後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確實有些憔悴。
公孫鈺趕忙上前,“母後,兒臣把蘇小姐請來了。”
皇後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蘇焰焰,“有勞蘇小姐了。”
蘇焰焰行禮道:“皇後娘娘言重了,民女這就為娘娘診治。”
經過一番診斷,蘇焰焰心中有數,皇後娘娘風寒是假,脾胃虛弱卻是真。
但她還是說道:“娘娘這是受了風寒,加之憂思過度,才導致身體不適。民女給您開幾副藥,不出幾日,便可痊愈。”
“那就有勞蘇小姐了。”
皇後盯著她看著:“聽鈺兒說你師父是忍冬?”
蘇焰焰正伏案撰寫藥方,聞言頭也不抬地說道:“太子殿下說得不錯,多謝娘娘的關心。”
“多年未見……忍冬,可還好?”
怎麼沒聽師父提起過她?
蘇焰焰抬起頭,看著皇後鄭重的說道:“我師父身體很好,應該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