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艾薑大學剛畢業,做的是一份文字編輯工作,工資微薄,和幾個同樣的小年輕合租在上海的老弄堂裡。
她喜歡旅遊,剛剛工作那點工資,都被她拿來到處溜達了,經常要靠程欒的接濟生活。
對此,程欒母親對她頗有怨言。
認為她家庭條件一般,還不知道節儉,除了一張好看的臉蛋之外,就一無是處,根本就配不上他們家樣樣優秀又是上海本地人的程欒。
為了證明自己是能配得上程欒的人,艾薑才在各個平台創建賬號發展起副業。
也正是這樣,才認識了剛到公司工作的那伊。
見麵一聊才知道,那伊比她大了三歲,她們都來自東北,同樣畢業於華師,同樣獨自在上海打拚,當即一拍即合,把自己和名下賬號都簽給了那伊所在的公司。
也是因為有了那伊和公司的幫助,才有了今天的vio·袁。
隻是隨著她在網絡上越來越紅,她和程欒之間的問題也越來越多,爭吵頻繁。
他不信任她,甚至懷疑她在事業上的成功,這個艾薑一直都知道。
隻是念及兩人那麼多年的感情,她一直不忍說出分手這兩個字,直到這次機場事件,她才終於下定決心。
聽見指紋開鎖的聲音,艾薑連忙用手在臉上胡亂抹了兩下眼淚。
她不想讓那伊看到自己還在為程欒那個混蛋傷心。
隻是她的掩飾還是被那伊看出來了,她拿著手機傾身仔細打量著她的臉,問她:“哭了?”
然後她在她身邊坐下來,拍拍自己的肩膀,“肩膀借你,哭吧,哭哭也好。”
艾薑把頭輕輕靠在那伊肩膀上,又抹了下眼角,喃喃道:“我才不為渣男哭!我哭是因為我的工作,怎麼辦啊師姐?”
那伊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也學她的語氣:“是啊,怎麼辦呢?”
兩個人的聲音都沉默下去,像是各自在思考。
又過了好一會兒,那伊終於語氣溫柔地試探道:“寶兒,要不你回新疆呆一段兒吧?”
艾薑聞言,頭立馬從那伊的肩膀上彈起,怔怔地盯著她的眼看。
那伊給她安排工作,哪裡都行,唯獨不能提新疆,這是她們兩個這幾年達成的默契。
所以這會兒,聽到那伊說讓她回新疆呆一段時間,她眼中滿是不解。
不是說好了,除了新疆,讓她去哪都可以嗎?
新疆,是她的傷心地,她不願再去觸碰。
在她有限的記憶裡,那裡窮山惡土,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妖怪,會將鮮活的生命瞬間吞噬。
那裡也像是有著巨大的魔法,吸引著她最親的那個人仍舊留在那裡無怨無悔的奉獻,不惜獨自承受她的怨與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