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欒聽到艾薑的話,連忙反駁,“艾薑,不管哪件事,都不是你想象那樣的……”
“程欒你住口!”艾薑及時打住程欒的話。
專門來解釋的話,她一句都不想聽了。
事情做都做了,釀成的後果也已經無法挽回了,現在再解釋還有什麼用?
艾薑努力平複了下自己幾近失控的情緒,長長地呼了口氣,才又繼續開口:“程欒,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而且對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所以你現在說什麼都是蒼白的,我不能接受你的任何解釋,我也不想再去計較你在網絡上詆毀我的那些言論,一切都沒有意義,我們就到此為止,就這樣,我掛了,彆再打給我。”
艾薑一番話說完,不顧程欒還在電話那邊拚命地喚她的名字,直接將電話掛斷。
可程欒似乎是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又不停的將電話撥過來,艾薑被他擾的煩躁的不行,隻能又將這個號碼也拉黑。
屋內一瞬間又重新歸於平靜。
艾薑這會兒的情緒已經達到,整個人蜷縮在床上,一隻手握成拳,牙齒緊緊地咬住,哭的身體輕顫。
八年了,要說真的把這段感情雲淡風輕的放下,這根本就不可能。
就像骨頭連著血肉一樣,早已經深深融在一起了,和程欒分手,對艾薑來說,無異於蝕骨拆肉的疼。
過去幾天她一直忙著工作,身體疲憊到極點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
可此刻閒下來,又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那徹骨的疼就如洶湧的浪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地朝著艾薑襲來,痛得她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但她心裡清楚,這就如同當年幼小的她麵對阿娜和姥爺接連離開的事實一樣,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再苦都得熬。
腐肉不徹底挖除,又怎麼會迎來新生?
大概是哭的太狠了,人已經極度疲乏,艾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屋內光線昏暗,太陽正要從天邊落去。
迷迷糊糊從身側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喀什不愧是中國日落最晚的城市,這要換做是在上海,這個時間,隻怕是天都已經黑透了。
睡了一覺,身上的疲憊感稍去,人的精神頭也足了,內心裡的那點小情緒也就慢慢跟著消解了。
艾薑從床上爬起來,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聽到外麵露台上有動靜,就開門出去看。
麵前的露台還是她上來時的樣子,隻是周邊亮起一串串燈帶,榻榻米上的絲綢帷幔在暮色中隨著微風輕輕地飄,沒看見半個人影子。
她在露台牆邊站了一會兒,被一陣陣烤肉的香味吸引,循著這味道,最終在屋子一側發現了這香味和聲音的來源。
原來一牆之隔的露台上,有人在點著爐子烤串。
肉香氣逼人,艾薑忍不住朝牆頭移了兩步。
牆到她肩頭那麼高,一眼望過去,就看見對麵露台上的全景,布置和她這邊也差不多,隻不過還多了套木質的條形桌椅。
一旁一個身形英挺的男人,正低頭在燒烤爐前忙碌,他的眉眼掩在半邊劉海的陰影裡,遠處是籠罩著星星點點的夜色,艾薑看不真切。
隻覺得夜幕降臨時,他不遠不近地融在墨藍色的夜空裡,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艾薑看的有點出神,站在原地一直沒動。
不知什麼時候對麵露台上,一串串的氛圍燈也亮起來。
艾薑被著突如其來的光線晃得眯了眯眼,待適應了這光線,才發現男人正微微勾著唇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