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領命之後,恭敬的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就進來一個穿著一襲藕綠色襖衫,下身一條淡紫色百紗裙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她頭上戴著一隻純金撲蝶步搖,脖子上掛著一條八寶瓔珞寶石串。
就連腕上的翡翠鐲子,那水頭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波光粼粼的光波。
“母親,嬌兒來給母親請安。”肖嬌朝著自家母親微微福了福身子,便趕忙來到了自家母親身邊,拉住了她袖角。
撒嬌道,“母親,今日女兒參加王家小姐的宴會,她們都笑我有個商賈出身的長嫂,說女兒都染了一身銅臭味。”
周碧君寵溺的拍了拍自家女兒的手,“嬌兒莫惱,等過幾年大家都忘了這事兒,再讓你大哥回來,娶個世家女。”
“對了母親,前兒個倩倩表姐稍信過來了,說大哥近日裡開銷大,讓咱們再多捎些銀子過去。”
這個倩倩表姐,就是她大哥無論如何,也要死遁的理由。
“母親知曉了,待會兒就讓下麵人送銀子過去。”
聽到是自己的寶貝兒子缺銀子花了,周碧君心裡自然焦急。
“對了嬌兒,以後莫要在府裡提你大哥和倩倩表姐,免得落了話柄。”
“母親,女兒曉得,隻在母親麵前提提而已。”肖嬌衝著自家母親吐了吐舌頭,“對了母親,我看庫房裡有一副和田玉手鐲,女兒看了心生歡喜。”
那副手鐲是上等的羊脂玉,觸感生溫,細膩潤滑,她已經眼饞許久了。
“去拿吧。”周碧君笑著點了點她的鼻頭,“切記彆太招搖,彆讓人認出這是那小娼婦的嫁妝。”
“是,母親。”
肖嬌歡歡喜喜的去庫房拿鐲子去了。
什麼嫁妝,那明明就是伯府的私房。
肖嬌在心裡得意的想著,那商女可真是好命,有這麼多好東西。
現在伯府庫房裡那些珍稀的首飾,華美的綢緞,是她這個伯府小姐從來不曾有過的。
下賤胚子,怎麼配使這樣的好東西?
也隻有她這種高門閨女,才配得上。
想到這裡,肖嬌的下巴揚了起來,馬上就要入冬了,她得再打幾副頭麵,這樣才配得上從庫房拿的雪貂毛披風。
“這粥怎麼一股怪味啊?”宋婉儀喝了一口碗裡的粥,眉頭便皺了起來。
茱萸見狀,接過自家小姐手裡的素碗,咕咚喝了一大口。
喝完之後還特意咂吧了下嘴,“沒有啊,一直都是這個味兒啊。”
“小姐,你要是吃不慣庵裡的素齋,我可以下山給你買。”
茱萸心裡還是十分高興的,最近自家小姐終於開始對生活有些要求了。
不跟之前一樣,就是一潭死水,庵裡送什麼她吃什麼,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一樣。
“不對勁,你先彆喝了。”宋婉儀奪茱萸手裡的碗,放在了桌上。
她的五感一向比正常人靈敏,不可能聞錯,這清粥就是有股怪味。
有些像化合物的味道。
“把這些悄悄倒了,隻留一碗,你現在就下山找個郎中過來。”宋婉儀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不行,你還是先陪我去一趟太和寺。”
茱萸一個小姑娘晚上下山太過於危險了,宋婉儀打算找和尚身邊那個俊小夥幫幫忙,護送茱萸下山。
那和尚估計出家之前也是個富家少爺,都出家了身邊還隨時隨地跟著兩個仆從。
於是茱萸端著一碗白粥,跟在宋婉儀身後,兩個人悄摸從後門溜了出去。
到了太和寺,宋婉儀讓茱萸在門口等著,自己則是到了沈懷謙住的院外麵探頭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