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戴著頭巾的表演者,每一聲沉悶的敲擊聲響起,就會展開一次絢麗的焰火。
那焰火足足有兩層樓那麼高,比宋婉儀在現代看過的打鐵花要高出來許多。
焰火照得他們二人的臉龐忽明忽暗,一旁觀賞鐵花的才子仕女,都忍不住將目光往他們這邊移了一些。
打鐵花表演結束之後,宋婉儀意猶未儘地跟著沈懷謙往回走,茱萸老老實實地跟在二人後麵。
宋婉儀十分眼尖的發現,剛剛被和尚揍了的那個公子哥,此時身後跟著七八個家丁,每個人手裡都手持棍棒,沿街在找人。
看來是來找場子來了。
宋婉儀吩咐茱萸趕緊低頭快走,然後拉著沈懷謙躲到一個賣花燈的攤位後麵蹲下,用攤主裝花燈的竹筐子罩在了二人頭上。
竹筐雖然大,但容納兩個人依舊是十分狹窄,宋婉儀無可避免地貼在了沈懷謙的身上,兩個人的呼吸噴灑在對方臉上。
沈懷謙情不自禁地含住了她的朱唇,她居然帶著一個帝王狼狽的東躲西藏,該罰。
宋婉儀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胸脯,發現他不為所動之後,便也隻能由他去了。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攤主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姑娘,那惡霸已經走了,可以出來了。”
宋婉儀這才猛推沈懷謙一把,將嘴唇抵在他的肩膀上擦了擦,將他親花了的唇脂蹭乾淨,掀開了竹筐。
“大爺,謝謝你啊。”宋婉儀一臉感激地看著這個攤主大爺。
她的兔子燈就是在這裡買的,所以才會選擇藏在這裡。
“唉,那孫少爺欺男霸女,在京城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自然是要守望相助。”攤主大爺微微歎了一口氣。
“大爺,你認識那個人?”宋婉儀眯了眯眼睛,先打聽一下是不是她惹得起的人物。
“那是吏部侍郎家的獨子。”大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吏部侍郎是多大的官,但是京中這些老爺都怕他們家。”
鑒定完畢,惹不起,隻能吃個啞巴虧了,宋婉儀在心中得出了結論。
對於這種事,她也不會過分放在心裡,畢竟人都是要吃虧的,因為自己的選擇而吃的虧,她向來欣然接受。
宋婉儀轉頭注意到冷著一張臉的沈懷謙,有些好笑,“好了,咱們回去吧,不跟他一般見識,嗷。”
這和尚一看就是太年輕,沒在社會上吃過虧,她在現代的時候,這種有權有勢的人遇上不少。
但隻要放聰明些,其實對方並不會十分為難你。
可是若是要扯到報複回去,那就真是扯淡了。
對方又沒對你怎麼樣,也不是你的殺父仇人殺母仇人,為了一時的一口氣,拚上家底跟人鬥,那是真沒必要。
所以宋婉儀看得十分開。
再說了,如今也不是他們吃虧了,那孫少爺可是挨了和尚一記佛山無影腳呢。
這會兒氣得睡不著的合該是他,和尚氣個什麼勁兒?
回府的馬車上,宋婉儀的頭探到沈懷謙的懷中,從他懷裡揪出來一條藕粉色的帕子,上麵繡了一隻青鳥。
這帕子上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一股花香。
宋婉儀兩根手指捏著帕子,挑眉看向他,眼睛危險的眯起來,“彆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帕子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