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儀擔心的妖妃的名聲,就這樣被桃娘一手登聞鼓給化解了。
“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大將,都不用我親自出手。”宋婉儀喃喃自語道。
她已經想好了,這幾天做一份企劃書出來,過幾日等桃娘傷好了,就讓桃娘跟鄒管事一同經營她在京城的嫁妝,爭取做大做強,共創輝煌。
先掌握經濟地位,再慢慢謀求權利,她似乎已經看到宮外的美男在朝她招手了。
宋婉儀在“義妃”的稱呼,傳到了章如雅的耳朵裡,她手下一個不穩,將修剪花枝的金剪子砸到了地上,將地上上好的羊絨地毯劃傷了。
沒有想到,她在背後推波助瀾,引得禦史台禦史紛紛上奏,不僅沒有將宋婉儀按到泥濘裡,反而倒是幫了她一把,讓她在民間名聲大噪。
章如雅此刻內心已經感覺到了從所未有的危機感,柳嬪進了冷宮,宜妃如今也不來景仁宮了,反而是一天天的往承乾宮跑。
宋婉儀一進宮,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損失了她手下兩位大將,如今逼地她竟要重新開始培養勢力了。
章如雅眸光一暗,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了宋婉儀那日她耳邊說的那句話,“皇後娘娘,你會後悔的。”
後悔嗎?
本宮是國母,怎會後悔?
看來是她之前小覷這個玉妃了,章如雅此時已經後知後覺的感知到,用尋常的法子恐怕是扳不倒這個玉妃了。
這玉妃慣不按常理出牌,無法用普通妃嬪的心思來揣測她。
不過沒關係,這宮中的日子如此漫長,也算是給她找了一絲樂趣。
“不對,不對!”宋婉儀皺著眉頭從貴妃榻上下來,手裡還拎著一壺竹葉青,走到正在彈奏古琴宜妃麵前,“你這感覺不對!”
說著,她上手捏住宜妃的下巴,往她嘴裡不疾不徐的倒酒,“來,多喝一點,才能彈出那個氣勢。”
古琴,聽的就是意境,可這宜妃彈琴的意境忽高忽低,宋婉儀隻能親自上手幫忙了。
宜妃被宋婉儀灌了小半壺酒,臉很快就被熏紅了,看向她的目光也帶了絲迷離。
“對,就是這個狀態,再來!”宋婉儀滿意的對著壺口飲了一口酒,笑道。
宜妃乖順地將手放在玉琴上,剛起勢就讓宋婉儀眼前一亮。
“對,就是這個感覺!”她一臉興奮地看著正在彈奏古琴的宜妃,“這才是古琴!”
古琴的聲音不及古箏清脆空靈,顯得沉悶悠揚,但其中的意境和氣勢卻不是古箏可以比擬的。
宋婉儀前世就喜歡聽古琴,來到古代,今兒才是正兒八經聽到了一次她想象中的古琴。
沈懷謙沉默地站在門口,他將剛剛宋婉儀是如何給宜妃灌酒的,全部納入眼底。
這小娘子,讓教坊司的舞姬樂姬過來獻藝也就罷了,如今竟然宮中的妃嬪都不放過了,比他這個正兒八經的皇帝還會享受。
不過的確被這小娘子一鬨,這宜妃的古琴進步神速,跟他以往聽的都不一樣,已經有了大家風範。
沈懷謙信步走了過來,將宋婉儀手裡的酒壺沒收了。
他一過來,宜妃立刻停止了彈奏,彎彎扭扭的行禮。
宋婉儀怒瞪了他一眼,搞什麼,剛剛進入狀態呢!
沈懷謙看著她的小眼神,啞然失笑,這小娘子真是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啊。
有求於他的時候溫柔小意,無事的時候那叫一個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