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搗鼓出了這東西?”沈懷謙皺眉手裡的這個工具,實在想不出來婦人生產,怎麼用得上看上去像是鐵匠的工具類的東西。
燕九點了點頭,繼續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怎麼辦,她這樣算不算娘娘經常說的二五仔啊。
“放回原處吧。”沈懷謙將產鉗拋到燕九懷裡,揉了揉眉心。
這小娘子哪兒來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他心中已經大概猜到宋婉儀的想法了,隻是覺得這小娘子雖然新奇主意多,但太過天真,她想要給自己造勢,給女學造勢。
殊不知,也是給他造勢,因為她是他的女人,一生的榮辱也就係在了他身上。
很快,就到了嚴國公夫人臨產這一天,剛傳出發動的消息,宋婉儀就命蕭湘跟秦晚晚代表女學去慰問這個功將世家。
蕭湘和秦晚晚兩個人趕到的時候,產房內已經開始響起了慘叫和兵荒馬亂的聲音,嚴國公急得產房外麵團團轉,額頭上全是汗水。
“繽兒,記住本夫人的話,若有不測,你立刻動手!”嚴國公夫人旁邊守著一位戴著佩劍的侍女。
“是!”斌兒咬著牙沉聲應下,張口間唇內全是血。
秦晚晚被屋內女子的慘叫聲嚇得肩膀都縮了起來,悄悄靠近蕭湘,“蕭姐姐,咱們什麼時候出手。”
蕭湘搖了搖頭,“先彆著急,聽我指揮。”
娘娘說過,這救人也是要分時機的,若是救得過早,沒有分量,若是救得過晚,毫無用處。
蕭湘款款走到著急上火的嚴國公麵前,施施然行了一禮,“國公大人,小女奉貴妃娘娘之命前來看望國公夫人,此次小女帶來二位穩婆,或許可助國公夫人一臂之力。”
嚴國公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貴妃娘娘的好意臣心領了,隻是這穩婆就不必了。”
這京中最好的接生婆如今都在他府裡,宮內的幾個婦科聖手也都請來了,京中不知有多少人盼著他嚴寬斷香火,所以他絕不輕信其他人帶來的穩婆。
蕭湘見嚴國公拒絕,也沒有強求,而是帶著秦晚晚走到了一邊。
過了一會兒,屋內女子的痛呼聲漸漸弱了下來,穩婆不斷的進進出出,詢問屋外的太醫,屋內血水一盆接著一盆端出來。
“胎兒個頭實在太大,露不了頭啊大人,得趕緊想辦法!”一個穩婆跪在太醫麵前,一頭的汗水。
候在院外的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他們身為男子,產婦的情況隻能通過穩婆的嘴傳遞,無形之間給診斷增加了很多難度。
“夫君!”裡麵的國公夫人悲鳴一聲,“你就應了吧!你不應,繽兒不敢動手啊!”
嚴國公的身子在聽到這一聲“夫君”之後,徹底癱軟了,回過神來之後,便要往產房裡闖,但被身邊的太醫和下人死死攔住了。
“夫人啊!”嚴國公悲慟之餘,跪在地上以頭搶地,涕淚橫流,“為夫不忍呐!!!”
圍觀之人,聽到如此悲鳴聲,都雙眼通紅,老天不公,怎可如此待功勳之臣?
蕭湘此時對著秦晚晚點了點頭,是時候了。
“嚴國公,如今國公夫人已入絕境,不如讓小女和小女同窗一試,或許有挽救之法。”她上前端端正正執了個學子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