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看個人你都看不住，要你何用？”沈懷謙沉著臉訓道。
桑落跪在寢殿的地板上，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欲哭無淚，“陛下，貴妃娘娘讓卑職要麼砍她，要麼讓開，卑職實在是不敢冒犯啊！”
為啥這苦差事不交給杜康，老是讓他去啊。
沈懷謙額上的青筋一跳，像是這小娘子會乾出來的事。
“行了，常德全，伺候朕更衣。”沈懷謙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
這個時候宋婉儀已經到了景仁宮，景仁宮這個時候都已經準備熄燈了，忽然看見三位主子的到來，不敢怠慢。
“貴妃娘娘，皇後娘娘已經歇下了，請貴妃娘娘明日再來吧。”守門的小宮女小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沒事，你們家娘娘睡她的，領咱們去偏殿，把酒拿上來就是！”宋婉儀大手一揮，好說話得很。
景仁宮的下人不敢怠慢，先將宋婉儀一行人引進了偏殿，然後連忙去回稟了自家主子。
章如雅此刻已經換上一身明紫色的鳳紋寢衣，在寢殿準備就寢了，聽說宋婉儀帶著淑妃跟宜妃過來討酒喝，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成何體統。”章如雅皺著眉，“幫本宮更衣，深更半夜三個嬪妃喝得爛醉，還將宮規放在眼裡嗎？”
更何況陛下早就下過旨意，不許給承乾宮酒，她自然是要站在陛下這邊的，這嘉貴妃未免也太不著調了。
可惜燕九早就摸清酒放在什麼地方了，在章如雅更衣的功夫，已經帶著小福子他們搬了好多酒進來，偏殿內四個人往嘴裡倒了一杯酒，皆露出了快意的神色。
“瓊瑤玉液！”淑妃搖頭晃腦地誇著，“皇後娘娘真是大度，願意給你的生辰宴用這麼好的酒。”
“她大度她的，咱們喝咱們的！”宋婉儀已經開始有大舌頭了。
偏殿外小福子和蘇秀慧兩個人帶著人把守在外麵，不讓景仁宮的宮人靠近。
開玩笑，裡頭三位主子都喝多了，這要是有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傳到景仁宮宮人的耳朵裡怎麼辦？
章如雅跟沈懷謙兩個人幾乎都是同時到的，在院中碰了個正著。
“陛下……”章如雅一臉惶恐，連忙單膝跪地，“是臣妾管教不周，不知嘉貴妃妹妹如何得知臣妾宮中有酒，臣妾惶恐，還請陛下降罪。”
沈懷謙上前虛扶了一把，“是嘉貴妃的不是，皇後不必自責，嘉貴妃深夜闖入景仁宮，沒驚著皇後吧？”
章如雅在琥珀的攙扶下站起身，淺笑著搖搖頭，“臣妾無妨，隻是有些擔心貴妃妹妹的身子，聽宮裡的下人說，嘉貴妃妹妹的樣子，看起來在來臣妾宮中之前，就喝了挺多了……”
沈懷謙長歎了一口氣，“皇後回去歇著吧，你日夜操勞後宮之事，著實是辛苦了，這裡就交給朕吧。”
章如雅聽了他的話，略有些遲疑，“陛下明日還要早朝，要不還是交給臣妾，照顧宮妃本來就是臣妾的職責。”
沈懷謙哪兒會同意，畢竟上一次她們三個在行宮醉酒的場景，他還曆曆在目呢。
那些話他聽著也就罷了，若是讓皇後聽了去，恐會橫生事端。
“無礙，皇後先去歇息吧。”沈懷謙負手而立，雖然還在跟章如雅說著話，但眼神明顯已經往偏殿那邊看了。
章如雅見狀，也不勉強，“嘉貴妃妹妹是小孩脾氣，陛下多勸勸也就罷了，可切莫動氣，臣妾先回去了。”
說完，她盈盈朝沈懷謙拜了拜，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往主殿去了，一副十分放心不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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