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儀離開之後,金鑾殿上上下下沉默了許久許久。
章楠此刻心中特彆恨,恨金鑾殿上上下下加起來數百個腦袋,怎麼還沒有一個女子腦袋瓜好使?
他不知道的是,宋婉儀她站在的,是巨人肩膀上,抬手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觸摸到蒼穹。
不過這嘉貴妃可不僅僅隻是威脅了他們,就連陛下也被她給威脅了,而且毫無招架之力,心中也釋然了。
這天花已經困擾盛雍王朝近百年了,若是大人染上還好,一般都能撐過去,隻是對容貌有些許影響罷了。
可是若是孩子染上天花,那可真是十個當中活一個的地步。
若嘉貴妃真有這根治天花的法子,皇後娘娘略微做出些犧牲,那也算不得什麼。
沈懷謙眼下也沒有繼續早朝的心情了,他看了常德全一眼,常德全立刻會意,“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最大的事情被嘉貴妃大包大攬了過去,他們眼下還有什麼事情比得過各地出現的天花啊?
景仁宮內,金鑾殿上發生的事情已經一字不落地被琥珀稟報給了章如雅。
“剃度?戒疤?”章如雅一掃之前的淡然,眼中浮上了一層驚恐。
她很了解這個嘉貴妃,她既然提到了,那麼她就一定會做。
“貴妃娘娘已經朝著景仁宮過來了,娘娘要不咱們去請皇上做主吧!”琥珀急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這嘉貴妃也欺人太甚了,就是仗著娘娘脾氣好!”
“不必了。”章如雅坐在鳳椅上,喃喃道。
那嘉貴妃既然敢在金鑾殿上來這麼一出,想必對於防治天花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在天下大義麵前,犧牲她一個皇後又算得了什麼?
而嘉貴妃也是吃準了這一點,所以肆無忌憚地提出了要求。
她隻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嘉貴妃這麼聰明,總是能研究出造福民生的東西。
思忖間,宋婉儀已經帶著人進來了,她看了一眼端坐在鳳椅上的章如雅,笑著坐到她下首,好整以暇道,“看來皇後娘娘已經準備好了。”
“不管你信不信,馬球賽上,本宮沒有想過對你動手。”章如雅心中已經明白自己逃不過此劫了,但她還是想要將話給說清楚。
“我信。”宋婉儀笑著看向她。
“那你還如此為難本宮?”章如雅聽了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怒氣。
“為難你?”宋婉儀站起來,婷婷嫋嫋地走到章如雅麵前,用素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皇後娘娘,一直都是您為難臣妾啊!”
“如今臣妾站在這裡,不就是皇後娘娘為難的成果嗎?”宋婉儀嘴角勾起一抹笑,“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還是說,這世上隻有皇後娘娘為難其他人的份呢?”
“那又如何,你指望本宮跟你道歉嗎?”章如雅抬起下巴,一臉輕蔑地看著宋婉儀,“你再厲害,那也是妾室,上不得台麵的玩物。”
“哈哈哈哈”宋婉儀聽了她的話,不僅不怒,反而放聲大笑起來,“那皇後娘娘以為,你如今不是我手中的玩物嗎?”
說著,她捏緊了章如雅的下巴,“章如雅,我已經警告過你一次了,不要再耍你那些小手段。”
“就算你這次不是針對我,可依舊是傷到了我的人,今天你隻管大聲求饒,看我會不會放過你就對了。”宋婉儀眼神冰冷,“還有臉說彆人上不得台麵。”
“怎麼,你覺得你那些愚蠢至極的醃臢手段就上的了台麵嗎?”
“表麵上一副賢惠大度的模樣,其實最上不得台麵,最肮臟的就是你啊,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