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輸,她仍舊是皇後,她父親依舊是尊貴的丞相。
琥珀聽到她的吩咐,猶豫了起來。
“把銅鏡拿過來!”章如雅直接給了琥珀一巴掌,“本宮的話不管用了是嗎?”
琥珀捂著臉,有些不敢置信,這是她伺候皇後娘娘這麼多年,第一次挨打。
“是!”琥珀強忍著淚水,從偏殿抱過來一麵銅鏡。
章如雅隻瞧了一眼,鏡中人頭上沒有任何毛發覆蓋,頭頂還有六個猙獰的疤痕,正在往外滲出惡心的液體。
“啊啊啊!”章如雅一把將抱著銅鏡的琥珀推倒在地,聲嘶力竭的叫喊了起來。
不!
這不是她!這不是她!
“皇後娘娘息怒!”琥珀的手腕被銅鏡狠狠的砸了一下,她強忍著劇痛跪在地上。
“宋婉儀,本宮與你不死不休!”章如雅氣得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配上這頭頂的六個的傷疤,顯得十分猙獰。
打了一場勝仗回宮的宋婉儀,臉上卻不見開心。
這一局是她贏了沒有錯,可她一向不屑於後宮這種陰私鬥爭,可章如雅今日迫使她入局了。
這女子之間的互害有什麼意思?
若是今日贏得是右相章楠,她心中還會開心一些。
因為鬥贏朝堂上的人,就代表能立刻加官進爵,而鬥贏皇後有什麼意思?
不過都是靠著皇帝過活的女人罷了,鬥得再厲害也不過是這金絲籠裡最厲害的一隻金絲雀而已。
她要當就要當翱翔於九天的老鷹。
“真他媽的晦氣。”宋婉儀坐在轎輦上爆了一句粗口。
勾搭個寺廟裡的和尚,本以為高枕無憂,誰成想這和尚不僅有家室,人大老婆還心心念念讓她進宮,加入後宮這個大家庭,卷入後宮鬥爭當中。
真是,她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老天要這麼跟她開玩笑。
不過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就算是路邊撿的乞丐,她都得派人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給查明白了。
不然她胃口小,吃不下。
宋婉儀回到承乾宮,沈懷謙儼然已經在承乾宮等她了。
“要方子是吧?我現在就給你寫。”宋婉儀隻是瞟了一眼沈懷謙,抬腿就往書房走去。
沈懷謙揚眉,她在金鑾殿上說得那叫一個神乎其神,說是菩薩托夢,這會兒怎麼裝都不願意裝一下了嗎?
他跟著宋婉儀後麵進了書房,“可消氣了?”
宋婉儀坐在桌案前,將牛痘接種法記錄了在了紙上,沒有接話。
沈懷謙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昨兒這小娘子還對他噓寒問暖,怎麼今早一起來,突然就換了副麵孔?
此時宋婉儀已經將牛痘接種的法子寫了下來,吹乾紙上的墨跡遞給了沈懷謙,“這牛痘發作起來很輕,頂多出幾顆水痘就可以痊愈。”
“之後,便可終身免疫天花。”
宋婉儀淡淡拋下這幾句話,就朝著寢殿去了。
她突然覺得很累,想暫時逃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