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沈懷謙坐在龍椅上,忍著不去看那小娘子,真是忍得十分辛苦。
可他如今正與這小娘子對弈,他不想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陛下,臣有本奏。”秦勉從隊列中站了出來,宋婉儀看了一眼秦勉,趕忙低下頭去。
心中暗罵,她這第一天走馬上任,業務還不甚熟練,秦勉這是要奏啥,她一點頭緒也沒有啊。
“準。”沈懷謙今天的聲音在宋婉儀聽來,格外清朗。
“陛下壽辰在即,今年各地災患甚少,可以說是風調雨順之年,臣請奏陛下今年的壽辰應大辦一場,與民同慶。”
嚴鬆也連忙站了出來,附和道,“陛下往年壽辰皆是從簡,臣附議,應大辦一場,以彰顯我盛雍國威。”
一把手二把手都出去了,宋婉儀自然也不能落下,趕忙走出隊列,撩袍跪在嚴鬆後麵,“臣附議。”
沈懷謙看著她有模有樣的站出來附議,嘴角終究還是忍不住噙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準奏。”
“謝陛下恩典,臣定會率領禮部好好主持此次的萬壽宴。”秦勉連忙雙手交叉抵在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宋婉儀也有樣學樣,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皇後還在清修當中,萬壽宴一事便全權交給禮部了。”沈懷謙很快就敲定了此事。
往年的萬壽宴都是由皇後跟禮部共同操辦的,但皇後現在要在宮中清修三年,顯然是不適合主持此次萬壽宴了。
宋婉儀跟在秦勉還有嚴鬆的後麵起身回了隊列,大家也注意到,陛下似乎並沒有多看這位昔日的嘉貴妃一眼。
怪哉,實在是怪哉。
早朝約摸持續了一個時辰,若是以往,讓這小娘子規規矩矩站上一刻鐘,她就怨聲載道了。
而今日,她依舊站在隊列當中,規規矩矩的,挑不出一絲錯來。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沈懷謙接過常德全手中茶盞抿了一口,常德全十分懂顏色地唱和道。
“陛下啟駕。”隨著常德全的又一聲唱和,沈懷謙起身離開了金鑾殿,宋婉儀自然是跟著文武百官一起跪送他離開。
“呼”直到沈懷謙的背影再也看不見了,宋婉儀這才慢吞吞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來這當官也真是不容易,早飯都沒吃就在這罰站了兩個小時,還動不動就要跪來跪去,她這會兒覺得腰酸背疼,跟昨晚打了一仗似的。
明兒必須要茱萸給她縫個“跪得容易”!
“嚴大人。”宋婉儀麵帶微笑地叫住了嚴鬆,“下官初來乍到,對於了禮部還不甚熟悉,可否與嚴大人同行?”
上了早朝還不算完,接下來各官還得去自己任職的地方開展接下來一天的工作。
嚴大人看了一眼匆匆逃離現場的秦勉,又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宋婉儀,硬著頭皮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她之所以沒有叫住秦勉,一來秦勉是她的上司,二來之前她還給過秦勉難看,這關係比較難處。
這嚴鬆身為禮部左侍郎,官職上雖與她一樣,但勉強也算得上半個上司,先跟他打好關係,了解一下禮部再說。
反正現在沈懷謙的餘威還在她身上,那秦勉還不至於給她穿小鞋。
但日子長了可就說不準了,所以她得趁著這些日子,儘快打入禮部內部,站穩腳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