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儀臉色這才由陰轉晴,她剛剛還在懊惱為什麼不早些預定,沒想到他早就訂好了。
很快,一艘畫舫由不遠處駛來,看起來比河中央飄著的那些畫舫更加精致華麗,畫舫內部更是燈火通明。
登上畫舫二樓,上麵已經擺好了桌椅,桌上甚至還擺了幾壺酒和一些精致的糕點
“看來你安排得挺周到嘛,剛還扭扭捏捏不想來。”宋婉儀坐下之後,忍不住調侃道。
“與宋大人相約同遊,自然得周到些。”沈懷謙執起酒壺幫宋婉儀倒了一杯酒。
主要是今天白天,茱萸那丫頭掏錢的動作那叫一個又快又利索,甩開常德全一條街。
這讓沈懷謙心中不禁有種挫敗感,於是便讓常德全將功折罪,包下了這艘畫廊。
他坐擁天下的財富,怎能事事都讓小女子掏錢?
談話間,畫舫已經開到了正中央,此刻河麵正中央有一艘三層的畫舫,第三層是個完全開放的空間,布置成了一個舞台。
看來今晚的花魁娘子爭豔,便是在這艘畫舫上了。
“劃去前麵一些,都看不到。”宋婉儀攛掇道。
他們來得比較晚,最佳位置都已經讓彆的畫舫給占了。
“那恐怕得宋大人出麵才行。”沈懷謙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朕前些日子才在朝堂上批了官員流連風月場所一事。”
“誰讓你多管閒事的,我們那是應酬!”宋婉儀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將自己的腰牌拿出來遞給了茱萸,“去,搶個好位置,官位不如我的全給我後麵去!”
“是,小姐!”茱萸立刻高興地應了下來。
這事兒她擅長啊!
果然,宋婉儀的腰牌一出,即使是官位在她之上的人,都隻能捏著鼻子給她騰位置,不一會兒宋婉儀所在的畫舫就劃到最前麵去了。
沒辦法,誰讓皇上命令禁止朝中官員去風月場所呢,這次的永定河花魁爭豔,他們都是喬裝偷偷來看的。
敢拿著腰牌大張旗鼓,讓他們讓路的恐怕也隻有宋大人一人了吧。
很快,大畫舫上的老鴇站在第三層的舞台上,大聲宣告了一下此次花魁鬥豔的規則。
五位花魁會依次上場表演才藝,諸位看客可以就花魁娘子們的表演臨場作詩一首,最後獲詩最多的花魁娘子獲勝。
當然,若是做不出來詩的,也可花錢購買花簽,一支花簽可以抵一首詩。
這花簽要價不菲,一百兩銀子一根簽。
不過能乘坐畫舫在此處觀看花魁鬥豔的,都是京中的達官顯貴,一百兩銀子對他們來說,不過手指縫稍微漏一漏就出來了。
沈懷謙看著躍躍欲試的宋婉儀,笑著低聲喚來常德全,“去購置二十根花簽來。”
這小娘子不會作詩,而他則不想給其他女子作詩,所以便隻能用最庸俗的銀子來參與此間風流了。
“你倒是挺大方。”宋婉儀有些肉疼地看了他一眼,咂舌道,“那可是兩千兩銀子啊!”
沈懷謙正疑惑,這小娘子什麼時候學會勤儉持家了。
就聽到她立刻接話道,“夠我請整個小倌館的小倌來宋府赴宴四次了!”
沈懷謙臉黑了下來,“誰教你這樣計算銀兩的價值的?”
“咳咳”宋婉儀乾咳兩聲,“無師自通,無師自通。”
對於她來說,錢如果能提供情緒價值,那便是最值得的花錢方式。
前世如此,今生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