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好?”宋婉儀挑眉,“我要如何對你好?”
“你是皇帝,上趕著對你好的人可太多了,你又何苦非要在我這條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沈懷謙的眼睛因為大腦充血而染上了一絲猩紅,“不管你信不信,朕沒有逼迫他的意思。”
說完,他彆過頭,胸前劇烈的起伏著,顯然是氣得不輕。
他隻是遣人送了些畫像給楚相,意在敲打,怎麼就變成他逼婚了?
真是百口莫辯!
“沒有最好。”宋婉儀打量了他一眼,語氣稍微放軟了一點,“咱們兩個的事情,最好不要牽累到無辜的人。”
沈懷謙猛地將頭轉過來,“無辜的人?”
“你打量朕是瞎子嗎?難道朕看不出來那姓楚的心中是什麼算盤?”
雖然心中不願意承認,但沈懷謙如今也能明顯猜出她心中的算盤是怎麼的撥的。
可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的,如今又對他棄若敝履,迫不及待想要轉投其他男人的懷抱。
這難道公平嗎?
氣極之後,沈懷謙突然又清醒了過來。
他不能被情緒給牽著鼻子走,既然要攻城略地,那麼最忌感情用事。
若他今日跟這小娘子大吵一架,不歡而散,那豈不是正中楚知桁的下懷?
這廝,果然心機深沉。
沈懷謙心中暗罵一句,他也是被衝昏了頭,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都沒有看出來。
於是,沈懷謙極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拉著宋婉儀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龍椅上,用手撐在她的肩頭,“朕承認,此事是朕做得不對。”
“可那楚知桁就完全沒有錯嗎?他明明知道你是朕的女人,卻三番兩次上門拜訪,絲毫不顧及君臣之誼”
這禦書房的龍椅宋婉儀不是沒有坐過,皇帝她都坐過了,也不差這龍椅。
但是這會兒被沈懷謙按著肩膀坐在上麵,她還是有些覺得不適應。
一方麵是第一次一個人坐在這龍椅上麵,一方麵則是因為沈懷謙突然綿軟下來的態度。
這讓她一時半會兒有些摸不透沈懷謙這個人了。
“你知道錯了就行,我與小楚大人接觸,那都是因為公務。”宋婉儀的語氣也軟乎下來。
沈懷謙心中鬆了一口氣,這小娘子果然是吃軟不吃硬。
“朕相信你,可朕身處皇宮,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朕心中也是患得患失,每日都在琢磨你在宮外做些什麼”沈懷謙的語氣中染上了一絲委屈。
這下反倒讓宋婉儀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沈懷謙用委屈的語氣跟她說話,“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整日忙禮部的事務都忙不過來,哪兒有時間亂來。”
她安撫道,“再說了,這楚知桁不是你安排進禮部的,如今又懷疑我什麼呢?”
沈懷謙歎了一口氣,“楚知桁乃是科舉出身,年輕有為,這禮部向來都是進入內閣的跳板,朕很看好他。”
他不得不承認,這楚知桁的確是可培養之才。
作為一個帝王,他不會因為男女之事而在朝堂上給臣子穿小鞋。
他也不屑於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