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還是本官上任之後,第一次與諸位私下聚餐,如今不是當值,諸位可開懷暢飲,這留仙樓的酒水可是京中一絕。”宋婉儀樂嗬嗬的執起酒盞。
既然是她做東,那麼肯定是要將這氣氛給帶好。
桌上的眾人趕緊舉杯,嚴鬆此刻臉上滿滿的全是笑意,“今兒真是托了宋大人的福,留仙樓這地兒咱們可不常來。”
其他人也點頭稱是。
留仙樓一壺酒便要五十兩銀子,並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官員能消費得起的地方。
這個桌上,恐怕也隻有宋婉儀跟楚知桁,是這留仙樓的常客了。
“宋大人嘗嘗這道鬆鼠桂魚,是留仙樓的名菜。”楚知桁笑著幫宋婉儀夾了一筷子菜。
宋婉儀點了點頭,低頭嘗了一口,“果然不錯。”
這留仙樓她其實也並不常來,來留仙樓的次數還不如她去煙雨樓的次數多。
畢竟她宋府的廚子好幾個是她跟沈懷謙討來的,做出來的菜肴味道並不輸於留仙樓。
就在眾人推杯換盞之際,身著一襲煙月色的沈懷謙推開了雅間的門,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無需多禮,如今是在宮外。”沈懷謙製止想要行禮的眾人,也不去看宋婉儀的反應,而是昂首闊步地走到了嚴鬆麵前。
嚴鬆僅僅隻是思忖了片刻,便十分老實的起身,“陛下,您請坐。”
幸好他的眼力見兒早就被宋大人給鍛煉出來了。
沈懷謙一臉滿意的坐下,一隻手搭在腿上,“諸位不必拘束,聽聞禮部一直忙於恭王的婚事,做東一事應當是朕這個皇兄來才對。”
桌上的人,除了宋婉儀跟楚知桁,那臉都快埋到胸前了,壓根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但有一點他們心中特彆清楚,那就是皇上今天肯定不是來與他們同樂的。
宋婉儀見沈懷謙僅僅是一進來,就將她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熱烈氣氛給破壞了,不免皺起了眉頭。
看到她的下屬們一個個埋著頭跟鵪鶉似的,不免心生不忍,“嚴鬆,你帶他們去彆的雅間坐下吧。”
她心中自然也明白沈懷謙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留仙樓,無非就是梁上君子做不成了,跑到這兒來堵人來了。
宋婉儀話音落下,頃刻間除了楚知桁之外,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躬身行禮之後,猶如一抹青煙一般消失了。
沈懷謙依舊沒有看宋婉儀,而是略過她看向楚知桁,微微挑眉,“小楚大人不去嗎?”
還不等楚知桁回答,宋婉儀就皺著眉頭開口了,“小楚大人便留在這兒吧,這會兒其他雅間也擠不下了。”
楚知桁微微頷首,“多謝宋大人關心。”
說罷,他一臉關切地看向沈懷謙,“陛下,微臣讓人給您送套銀碗筷進來吧,留仙樓雖然此前沒有接待過身份如此貴重的貴客,但銀質餐具是備下了的。”
這一番關切的話語,落在沈懷謙耳中卻十分不是個滋味。
這是在隱射他不該出現在這裡,還是在暗指他跟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小楚大人想得真周到。”宋婉儀則是完全沒聽出來,絲毫不掩飾臉上的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