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都算有私心的話,那朕不知道何人能稱得上是大公無私。”
沈懷謙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章楠也隻能訕訕迎合,“是微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望陛下恕罪。”
而此時的林逸由最初無地自容,變得自信了一些,更是頻頻將感激的目光投向宋婉儀。
放榜那天他還在疑惑,按照他的預估,他能排上前三十就已經是菩薩保佑了。
前三甲那是根本就沒有肖想過。
放榜之後,他更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又是驚訝又是惶恐,他如何能是三丙?
莫不是同場的其他考生都發揮失常了?
可今年的春闈考場已經經過大肆修繕,環境要比三年前好了不知道多少,按理來說發揮好的人應當更多才是啊。
直到今天殿試,他才明白其中緣故,心中自然對宋婉儀那是感恩戴德。
“宋大人又不是水利方麵的專家,如何能知道這林逸對於治理水患方麵天賦異稟啊?”
一位身著紅色官袍的官員站出來聲援章楠。
宋婉儀白了他一眼,“本官是不懂水利,但還不會看嗎?”
“林逸所畫下的水壩草圖簡單易懂,即使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門道,他的考卷本官已經命人送到工部了,由工部尚書帶人在研究了,若是諸位同僚有何不解,儘管去工部查閱原卷。”
工部尚書本來看熱鬨看得正起勁,突然被點到名,趕緊一激靈站了出來,“林逸小友畫的草圖,的確是驚為天人,工部不少專攻水利方麵的官員,看了都嘖嘖稱奇。”
經過工部尚書的官方認證,那官員這才熄了火,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隊列。
金鑾殿上一番爭論下來,沈懷謙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欽點了徐聞和為此次殿試第一名狀元,蘇明為第二名榜眼,林逸為第三名探花,並且當場就賜下了官職。
徐聞和任翰林院修撰,從六品。
林逸任工部司務,從九品。
而蘇明,則是外調到了地方當知縣,正七品。
雖說蘇明這個榜眼郎官階要高於林逸,但畢竟是地方官,跟京官是沒得比的。
而本朝探花都是殿試三人當中容貌最為出眾的那個,此次殿試徐聞和是三人當中容貌氣度最佳的那個。
但畢竟是宋婉儀的人,而且才學口才也是上佳,自然是毫無疑問地被沈懷謙點了狀元。
撇開徐聞和之外,林逸生得比那蘇明要器宇軒昂一些,所以沈懷謙便點了他為探花郎。
雖說蘇明官職高於林逸,但是從封的官職來看,明顯沈懷謙還是要更屬意林逸一些。
沒辦法,前天晚上他被吹了枕邊風,今日殿選自然是要給那小娘子幾分麵子。
不然日後都沒得枕邊風吹了。
三人各自謝恩之後,沈懷謙又賞賜了一些金銀珠寶下去,仍舊是徐聞和這個狀元郎賞賜最多,林逸次之。
這也讓一眾官員心知肚明,雖說這林逸僅僅得了個九品芝麻官,但顯然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多待。
恐怕不日便要升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