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賤人跟三萬援軍一起到的元城,他可能還會忌憚一二。
可就三千騎兵,都不夠那胡人塞牙縫的。
而關東軍他也一早就打好了招呼,明日不會有兵力去幫那賤人守城。
隻要元城城門一破,他就立刻拿她祭旗,再率軍擊退胡人。
“宋將軍,定遠將軍病重,無法見人,如今您來了元城,那這阻擋胡人的任務就交給您了。”
章柏的副官說的話雖然十分客氣,但臉上卻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宋婉儀挑了挑眉,“既如此,還請定遠將軍將關東軍的虎符給本將,這樣本將才好集中精力對抗胡人。”
“等定遠將軍病好了,能主持大局了,本將再歸還也不遲。”
沒想到這章柏也還是要臉,還要裝一下病重。
章柏的副官聽了宋婉儀的話,思忖了一會兒轉身進去了,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將虎符遞到了宋婉儀手上。
若是來的是其他將領,這章柏交虎符的時候還要猶豫一下,但此時來的是宋婉儀,章柏幾乎想都沒想就將虎符給交了出去。
因為在他的眼裡,這宋婉儀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更何況,即使是聲名赫赫的將領來,關東軍也不會賣他的麵子,彆提宋婉儀一個女流之輩了。
這一點章柏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關東軍他帶了十年,這點底氣還是有的。
虎符到手,宋婉儀也沒有廢話,當即就拿著虎符離開了知府府邸。
離開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虎符將城門口守城的關東軍全部換成了自己帶來的人。
城門口的將領對於宋婉儀這樣的舉動,自然是樂得清閒,當即就帶著手下人去酒肆尋歡作樂去了。
辦完這些已經是傍晚了,宋婉儀回到了桃娘租住的院子休息。
“主子,不去軍營看看嗎?”燕九看著歪在軟榻上的宋婉儀,詢問道。
“去了也是白去,他們難道還會聽我調遣?”宋婉儀冷笑了一下,“還不如好好休養生息。”
“那您特意跑一趟,拿這虎符做什麼?”燕九有些摸不透她的路子了。
“手裡沒虎符,關東軍不聽我的調遣,跟手裡有虎符,關東軍不聽我的調遣,可是兩碼子事。”
宋婉儀意味不明的笑了,“今日在城內溜達了一圈,這關東軍儼然成了那章柏的私兵。”
“如今盛雍除了邊關偶有騷動,大局還是一片安定的,這私兵,留著有什麼用?”
不能為己所用也就罷了,還隻能為他人所用。
這關東軍,於她而言跟敵人沒什麼兩樣。
燕九打量著宋婉儀臉上的笑容,心中默默為關東軍點了根蠟。
上一次自家主子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時候,套了章楠麻袋,晚上還給他鬼剃頭了。
上上次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時候,把皇後娘娘剃得一根毛不剩不說,還戳了六個醜陋的疤痕在頭上。
“水放好了,趕緊去洗洗。”桃娘從外麵進來,手裡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
戰時人心惶惶,資源緊俏,折騰了好幾個地方,才給湊出一個熱水澡。
主要不洗不行,那臭雞蛋也不知道臭了多久,味兒實在太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