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顯然是初入茅廬的小菜鳥,說的話實在沒有過大腦,也不周全,但他聲援宋婉儀的心是真誠的。
若不是宋婉儀慧眼識珠,他也不會有參加殿試的資格,雖說剛開始分到的官職低,但卻是京官,不用外調。
且他如今已經升至工部主事,乃是正六品,經過工部特許,已經有了上朝的資格。
宋婉儀回頭看了一眼林逸,微微衝他點了點頭,不會是她點的人,此時敢站出來以得罪皇室的代價為她說話,心性不錯。
坐在龍椅上的沈懷謙回以沉默。
他知道今日她回來上朝,定是不會善罷甘休。
但寶儀郡主是太後的眼珠子,如果想要動她的話,那就必須一擊即中,讓太後永無站出來指責他不孝的可能。
如若不然的話,他這個帝王就會被架在火上烤。
他相信她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是因為她不相信他罷了
沈懷謙臉上閃過一抹自嘲,此事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公道他自然會還給她還有董知知,但不能是現在。
“朕乏了,退朝吧。”沈懷謙淡淡說道。
事情的發展再次出乎大夥的意料,麵對宋大人一黨咄咄逼人的態度,陛下居然沒有大發雷霆,反而是落荒而逃。
莫非陛下是忌憚這宋大人手中的改良版大炮嗎?
一時之間,眾臣子心思各異,都心不在焉地跪安,恭送沈懷謙離開。
宋婉儀眯著眼睛盯著沈懷謙離去的背影,歎了一聲,“若是聞和在這,就好了。”
身後的楚知桁搭上她的肩膀,“下官也能助宋大人一臂之力。”
“本官不是這個意思。”宋婉儀轉身衝他笑笑,“隻是聞和,他的計謀往往出其不意”
“下官懂的。”楚知桁也報以微笑。
宋婉儀往金鑾殿的大門口走了幾步,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林逸,“林主事,在工部可還習慣?”
林逸見宋婉儀準確無誤的叫出了他現如今的官職,有些受寵若驚,“學生在工部一切都好,多謝恩師照拂學生。”
“你天賦極高,好好努力。”宋婉儀勉勵了兩句,“隻是這說話的藝術,還得多跟前輩學習一下。”
若沈懷謙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林逸今日這番話說出來,恐怕當場就會身首異處。
但朝堂之上,並不隻有沈懷謙站在他上麵,若是遇到一個小肚雞腸的上司,林逸未來的生活也不會好過。
“學生明白了,多謝恩師提點。”林逸的態度從頭至尾都十分恭敬。
“行,本官先去禮部當值了,若是在工部遇到困難,可以與本官說。”宋婉儀拍了拍林逸的肩膀,大步離開了金鑾殿。
說是去禮部當值,其實她今天準備摸魚,畢竟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