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董知知衝著管事嬤嬤溫柔的笑笑,“你先退下吧,本郡主想跟她單獨聊聊。”
“奴婢領命。”管事嬤嬤連忙蹲下身子行禮,帶著其他正在浣衣的宮女離開了這裡,臨走前還不忘在董知知看不到的地方,惡狠狠地衝崔寶儀揚了揚手中的戒尺。
崔寶儀放下了捂著臉的手,將目光移到彆處,果真不敢直視董知知了。
“寶儀郡主不,現在該叫你崔寶儀了。”董知知一臉平靜地看著坐在小板凳上的崔寶儀,語氣平緩沒有多餘的起伏。
“你想做什麼?”崔寶儀低著頭,小聲地問道。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她不想在自己曾經看不起人麵前露怯。
“我並不想做什麼,因為打倒你的人不是我,所以我沒有資格做什麼。”董知知定定地看著崔寶儀,“但是我可以告訴你。”
“若是你老老實實待在浣衣局也就罷了,可你要是敢起了任何對宋大人不利的心思,我就會殺了你。”董知知的語氣十分堅定,但並不淩厲。
不難看出,這是她人生當中第一次對人撂狠話。
“哈”崔寶儀終於抬頭了,嘲笑道,“就憑你,躲在彆人身後的縮頭烏龜?”
“是,我崔寶儀現在是落魄了,可也比你強得多,你不過是仗著那宋婉儀的威風罷了。”
她害怕管事嬤嬤的戒尺,但並不代表會害怕眼前如同小綿羊一般的董知知。
“是嗎,那就試試吧。”董知知絞緊了手中的帕子。
“試試就試試!”崔寶儀揚起了下巴,“即使我現在落魄了,可我身上到底流的是皇室血脈,等皇帝舅舅氣消了,自然會放我出去。”
“屆時,你就等著給那宋婉儀收屍吧!”崔寶儀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她打心底相信她不會一輩子待在浣衣局的,因為她身體裡流的血液,就跟這些低賤的人不同。
董知知出了幾口粗氣,眉眼間也變得淩厲起來,“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崔寶儀冷哼一聲,“我生母乃是當朝嫡長公主,我崔寶儀生來尊貴!”
董知知咬緊了下唇,她之前聽呂清說過一嘴,說是最近皇室那邊的族親還有崔家,一直在想方設法給崔寶儀求情。
而按照如今崔寶儀這副恨毒了宋大人的樣子,若是她出去之後,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宋大人不好過。
想到這裡,董知知呼出一口濁氣,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她上前一步,狠狠用自己手裡的帕子勒住了崔寶儀的脖子,“那我就先殺了你!”
崔寶儀沒有想到董知知會突然對她發難,就像一隻溫順無害的兔子,突然暴起咬人一般,令人不可置信。
但很快,從脖頸處傳來的窒息感讓她明白,眼前不是一場夢!
兔子急了,居然真的會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