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平日一般同自己相處。
赤井木子進入吹奏部後,藤井樹原本在吹奏部有一半的工作都是她在做。
平日學生統籌、樂器器材的損壞、采購,乃至近期吹奏部的訓練時間都是她在安排。
這的確大大減輕了自己的工作壓力。
至少自己再沒有熬夜熬到過四點。
在工作上也如此為自己分憂的女同事,是不是一個良配?
藤井樹不禁這麼心想。
木子會做菜。
是個女強人,會掙錢,會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
與她結婚的話,以後一起生活,一定會輕鬆不少。
這不僅僅是在生活上,在工作上也是。
沒有什麼女友能做到這一點吧?
‘藤井,有什麼事,儘管對我說,想喝酒了就叫我,我陪你。’
想起赤井木子說這話的樣子,心裡聽著還挺暖。
*
藤井樹隨後下了公交車。
他習慣性地去買菜,然後走回九花家。
他在路上,一直思索要怎麼去和九花說搬家的事情。
沒想到他剛到鐵門的拐角,便聽到裡麵有吵鬨的爭執聲。
有九花的聲音。
他快步趕去。
*
“你放開!放開!放開我!”
九花家門口。
九花月被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拽住手腕,強硬地將她從房子裡拉出來。
同時,還有一位打扮漂亮的華貴女性,站在外邊,滿臉擔憂。
九花月拚死反抗,乃至直接咬住父親的手臂。
“夠了!九花月!”中年男人甩開女兒,看了眼自己被咬出牙印的手臂後,語氣更加嚴厲,“最後一次警告,我懶得再和你說什麼,你走還是不走?”
“不走!”
啪!
中年男人立刻一巴掌就朝九花月的臉上扇去。
毫不留情。
九花月稚嫩的臉上立刻顯現出掌印,像是要沁出血一般的猩紅色。
“你——!”
九花月捂著臉,眼神顫動。
她一副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眼前劍眉緊蹙的男人。
“我再問一句,你走還是不走?”
“我不走!”
啪!
又是一巴掌。
另一邊臉也被這一掌抽得血紅,耳畔的發絲被扇得淩亂不堪。
可即便如此,少女紫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對方,儘管對方氣勢比自己強硬,身份比自己更高,可她依舊是那個要強的眼神。
“你——走還是不走?!”
“不走!”
啪!
又是一巴掌,九花月臉被扇轉到了另一側,淚花都被扇了出來。一旁的母親連連歎氣,不忍去看。
九花月的眼角接連顫動。
“最·後·一·遍,你,走還還是不走?”
少女咬緊牙關,臉上的掌印火辣辣地痛,腦袋像是在發悶,嗡嗡地響。
可即便是臉上的掌印再疼,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形,她麵對自己的父親,也還是那個堅決的眼神
“父親我也最後重複一遍,不走!”
“好,好,好!好得很!我看你是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現在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九花龍一眼見女兒仍是這種表情,一點也不聽自己的話,最近這段時間他本就工作不順,此刻心中更是憤怒鬱積。
他抬起手臂。
九花月害怕地下意識閉眼。
九花龍一正要再動手打她,這時候。
一隻手,卻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
“這麼打,夠了吧?”
九花月小心翼翼地睜開帶滿淚水的雙眼,看到了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拉住自己父親手臂的人。
“大叔”
九花龍一放下手臂,他看到麵前突然出現的年輕男人。
他上下打量一番,立刻意識到眼下的是誰。
“你就是藤井樹?”
“是。”
“放開。”
“除非你答應我停手彆打她。”
“這是我們家務事,你無權參與。”
“家務事是家務事,可九花月也是我的學生,再怎麼說,我也是她的老師,她這麼被打,我這個當老師的,看不下去。”
“我說了,這隻是我們家的家務事,我隻是在教訓我家的不孝女。”
“她怎麼不孝了?”
“不聽話,這還不夠?”
“你很孝順嗎?”
“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前些天還跑來我這裡乞討,搶走了我二十萬円?”
九花龍一顯然知道自己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早就和那家夥斷絕了父子關係。”
“照你這麼說九花!你自己說說,你和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沒有回應。
準確來說是九花月現在不敢說話。
藤井樹回過頭,注意到九花月這時候捂緊臉蛋,她望了眼自己的父親
她濕潤的眼睛在發顫,疼痛似乎在她的臉上,向著她內心深處的延伸。
九花龍一一個眼神看過去,九花月在父親麵前,把頭低埋了下來。
藤井樹也知道,自己這話的確有些唐突。
突然要求九花和她父親斷絕關係什麼,這丫頭肯定反應不過來。
並且九花對她的父母,一定有著的期盼。
她畢竟很渴望親情。
藤井樹側頭,又瞥了九花月一眼。
這丫頭眼角帶滿了淚花,表情失落,頭發淩亂得不成樣子臉蛋更是沁出鮮血。
這個當父親的,怎麼一點兒也不留情。
唉九花什麼都很勇敢。
就是在家庭的情感方麵,始終是害怕做出抉擇。
即便她父親以家暴的方式對待她,她也依舊覺得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父親。
想來是她對這個家,對她的母親,還抱有一絲希望。
也是
這孩子以前什麼都沒有,同學沒有,朋友沒有,如果連家人也跟著沒了,她就是一個漂泊在外的無根之萍。
也難怪那天會選擇跑去車站自殺,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一個能夠帶領她、支持她勇敢做出選擇、做出反抗的人。
見兩人一直不說話,九花龍一顯然沒了耐心,語氣著急
“夠了藤井先生,我說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我隻是在教訓我的女兒,你無權管轄,我勸你走開,彆擋著我教訓她。”
“是麼教訓啊。”
藤井樹最後瞥了一眼九花月臉上醒目的血痕,視線回到九花龍一這滿是俊氣的臉上。
應該說不愧是九花的父親吧,長得還蠻帥氣。
“剛才,你這家夥打得挺舒服的對吧?”
“怎麼?父親教育女兒,合情合理。”
“沒什麼,隻是我作為她的老師,覺得九花先生您這樣的教育方式,有些不妥罷了。”
藤井樹慢悠悠地說著,像是覺得有些熱,開始鬆開自己的西裝領帶。
“我們家的教育方法,用不著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可我是她的老師啊,你們將她托付給我,我也理應照看著點兒才是。”藤井樹將領帶取下。
“月很快就會退學,用不著你管。”
“九花先生,我呢,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但我覺得吧,喜歡這麼對待自己女兒的人,一定沒吃過同樣的苦。”
“你在說些什麼?”
“九花先生真是沒耐心啊。”
九花龍一皺著眉頭聽著,等到藤井樹說完之後,他才忽然注意到藤井樹的手,握成了拳頭。
而剛才他取下的領帶,竟在不知不覺間纏上了他的拳頭。
“你——!”
九花龍一瞬間意識到這家夥要做什麼,瞳孔下意識地一縮。
他正要伸手去擋。
卻不料,下一秒。
一個拳頭,已經飛在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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