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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祭結束,本以為是夏季臨近末尾,沒想到才剛剛開始。
熱、熱得人心煩。
蟬更是在教學樓外的櫸樹上吱吱亂叫。
彆說學生們一個兩個都趴在課桌上了,藤井樹在講台上教書也教得力不從心。
再一看氣溫。
好家夥,40°了。
這在小樽這座沿海城市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狀況。
這裡屬於溫帶海洋性氣候,夏季最高溫度也不過32°。
出現如此異常的氣溫,氣象台給出的解釋是
全球氣候變暖導致的熱浪頻發,北半球大範圍的高壓係統停滯,導致冷空氣無法南下,熱空氣不斷在小樽及周邊地區聚集。高壓係統長期存在,阻擋了海洋帶來的冷空氣,造成了“熱穹現象”,使得氣溫持續上升。
教職工會議上,好幾名老師拍案而起,提起上訴,要求學校給全校教室裝空調。
總務處主任小聲說一句,平時掌管學校開支的就是他。
總務處主任以“時節太晚”、“高溫天氣持續不了半個月”為理由,拒絕這個提議。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
很神奇吧。
作為教職工底層的老師,居然可以向學校的管理層主動提出要求,還能大大方方地吵起來。
橘北就是這樣神奇的地方。
藤井樹安心吃瓜。
“藤井老師,你意下如何?”
“啊?我?”
偷偷打盹的藤井樹看看會議桌上站起來的幾名老師,再看看對麵的總務處主任。
“藤井老師,你在學校的排課最多,整個二年級三個班級都需要你教授國語,你話語權最高!”
“並且裝了空調之後,不僅夏天可以使用,冬天也能用來取暖。我們學校可還是沒有裝暖氣的!”
“”
我能說我隻想看你們在開會的時候吵架,然後我好趁機休息休息麼?
藤井樹本身是不想管這件事的,熱對於他來說,忍忍就過去了。可是考慮到自己班級裡有那麼多的可愛學生,他也得賣命一搏啊,便一起加入老師的抗議大軍隊列。
然後這兩天學校到處都是學生會和老師們搞出來的宣傳單。
用來搞民主投票,統一詢問眾師生意見,到底是裝還是不裝。
結果嘛,顯而易見。
老師這一方贏了。
但接下來就出了新的問題。
裝空調肯定是要統一地裝,分批次不知道要裝到猴年馬月。但周六周末兩天時間不夠全校施工啊,更彆說還要對電力係統進行規劃和更新。
總務處主任說放假的時候再裝。
但那都到什麼時候了。
不可不可。
於是又是一波吵架。
“事情就是這樣,”
藤井樹站在二年級a班的講台上,麵向好奇的大家,“所以學校吵了一周多給出的方案就是——給大家放假一周。”
“欸!!!”
教室傳出了集體驚呼。
接下來學生們七七八八地開始討論。
“不行啊,這樣學習怎麼辦?”
“進度會被拖累的啊。”
“我還想考大學啊。”
藤井樹示意大家安靜,“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極端天氣,導致教學工作根本沒辦法展開,在熱穹現象來臨的這幾天,大家還是在家避避暑吧。”
“可是藤井老師,家裡也很熱啊!”
“對啊!家裡隻有暖氣,沒有空調的!”
這
藤井樹也沒辦法啊。
北海道的特點,冬冷夏涼。
放假是意料之外,吹奏部的訓練可不能放棄,但礙於整個社團五六十人的時間難以統一,藤井樹隻能讓大家自己回去多多勤快練習。
到了放學時間,夏日的豔陽依舊高照。
平時活力滿滿的陽葵千歲都在身邊癟了,抱著藤井樹的胳膊,語氣懶懶散散
“樹哥哥,熱啊~熱啊熱~~”
“風扇對著你的臉吹呢。”
“可還是熱嘛~”
也不怪千歲,這丫頭從小在小樽長大,哪裡體會過過這種高溫天氣。30°對她來說都熱到要命。
藤井樹在東京呆習慣了,還扛得住一二。
“明天結束後就放假了。”
“但是放假了還是熱~~”
“那千歲想去哪裡玩?”
陽葵千歲立馬精神了起來,“嘿嘿~去海邊!”
海邊?!
藤井樹摸起了下巴。
“樹哥哥樹哥哥!怎麼樣!海邊~海邊喲~~”
“不錯的提議。”
“那——樹哥哥——!”陽葵千歲更加興奮。
“九月中旬就到北海道代表大賽了,我正愁這段時間該怎麼安排你們的訓練。貌似借這次放假可以來一回海邊集訓啊。嗯,明天我就去和總務處主任說說這件事,再找他要點經費。”
“樹哥哥!”
陽葵千歲立刻不高興地撅起小嘴。
“怎麼,不想去啊?”
“想去,當然想去但,但不是這樣去啊!”
“那能怎麼去?去海邊集訓不僅能把這些天放假的訓練安排好,還能避暑,最重要的是,還能借著集訓的由頭白吃白喝學校的經費。”
“隻有最後一項才是最重要吧喂!”
“海鮮大餐哦,千歲你不想吃啊?”
“想吃是想吃啦,但是樹哥哥,這不是重點啊。”
“白吃白喝海鮮大餐還不是重點?”
“樹哥哥!”少女著急了,“哼,不理伱了!”
陽葵千歲撅起小嘴,雙手抱胸轉到一旁。
藤井樹隻是微笑著看她,結果和他想的一樣,這孩子不出兩秒,就偷偷地往自己這邊偷瞟視線。
“真要去海邊集訓啊?”
“就算隻是簡單地找個地方避暑,那我們倆離開了,總不能不帶上心春和九花吧。”
陽葵千歲嘟嘟囔囔,“樹哥哥現在總想著你那兩個新妹妹”
“她們現在不也是你的好姐妹麼?她們找過來,你好拒絕?”
“我就說我在忙我在忙啦。”
“騙人不好哦。”
“在忙著和樹哥哥約會!千歲可不會騙人!”
“小滑頭。”
笑著摸了摸千歲的腦袋,她又在身邊待了一陣,而後便告辭了。
等到第二天,早會時間,藤井樹在總務室門口,蹲到了剛剛來學校上班的主任。
“藤井老師?有什麼事麼?”
“這個主任啊,您知道這幾天熱嘛,九月份我們吹奏部又要去參加代表大賽了,這訓練,可不能丟下。我問了問社團的大家,大家都想找個好地方安心練習,所以所以”
總務處主任的嘴角在抽搐,“所以,還想要找我要錢?”
“是必要開支,必要開支,主任。”
總務處主任的青筋跳起,“藤井老師啊,你知道你們提議給全校裝空調,給學校增加了多大一筆開支麼。”
“開支?這不是您才清楚的事麼。”
總務處主任右手緊握,手裡的公文包像是要隨時砸人,“藤井老師,你也知道,我們是私立學校,我做的財務,是要交給校董們去查看的。比起往年平白無故多了一筆、兩筆、三筆大的開支,我也很難做啊。”
“主任,吹奏部可不同,您也看到我們社團的成績了。沒了訓練,我沒什麼把握能拿下北海道代表大賽。北海道代表大賽啊,到時候又可以為我們學校帶來多少學生?外界人人都稱我們是吹奏樂強校。”
藤井樹在東京教書啥都沒學到。
跟校領導學的畫餅倒是很有一套。
“哦?”
總務處主任眼睛睜開,“藤井老師的意思是,隻要去了,就可以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