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邊，老聃騎著青牛不緊不慢的前行。
這話說的可能不太對，因為老聃半闔眼瞼仿佛假寐，完全由座下青牛自主前行而不去約束。
如果不是鄒衍在一旁時不時拉了一把，青牛怕是早就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
在這種幾乎連路都看不清的地方，想要讓這青牛沿著路走顯然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這太過為難一頭牛了。
“我現在有些相信孔仲尼對你的評價了。”鄒衍在前頭問道，“所以你當初真的就一個人一頭牛的跑到了函穀關？”
“嗯，當時運氣很好。”
“你猜我信不信這句話？”
老聃的回答顯然不能令人信服，至少鄒衍很清楚當時到底是個什麼環境。
窮山，惡水，出刁民。
兵荒，馬亂，盜賊行。
更彆說那些一路上對人類有著極大惡意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哪怕是儒家和墨家，出門都需要一堆人一起走的年代。
一個人帶著一頭牛，一路沒缺胳膊少腿的走到函穀關，尋常人在路上怕都是要死上個十來次。
老聃將這推給了運氣好，鄒衍頭一個就不信。
運氣這玩意，他這個陰陽家的還能夠不知道是咋回事嗎。
老聃沒有回答的意思，鄒衍也見怪不怪，彆看老聃一副七老八十快要斷氣的模樣。
鄒衍估摸著就算是動起手來，哪怕是孔子和墨子聯手，老聃應該也還是一副快要壽終正寢的樣子。
這樣子就沒有半點可信度。
那些在青牛身後拖拽著的人頭，已經不止一次的證明了這件事。
在青牛的身後，有著不少的人頭，人頭的頭發被充當成繩子綁在青牛的身上。
那些人頭有的是諸子百家先賢，有的是一國霸主，還有一些則是試圖阻止老聃收集王火的天外來者，瘋瘋癲癲不像個好人。
老聃和鄒衍一組從稷下學宮出發，可不是什麼事情都不乾。
他們說要收集王火和九鼎，也的確是實打實的收集了。
“下一個目的地還有多久？”
鄒衍計算了一番，隨後指著一個方向，“往這邊走，下一個區域大概能夠遇到彆人。”
對於老聃的手段，鄒衍已經不像是第一次那般在意了，在收集王火和九鼎，以及勸說諸子百家先賢幫助的時候，老聃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果斷。
隻要有百家先賢擺明要把【輪回】繼續下去的想法，老聃便會果斷的動手。
最終結果就是那青牛的背後又多了一個頭顱。
鄒衍找人，找物，而老聃負責勸說和動手，兩人配合無間。
青牛依舊慢悠悠的踩踏著青草，鄒衍的聲音卻再一次響起，“話說當初你和孔仲尼見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之後傳下那般的話語。”
“他到底從你身上看到了什麼，把他嚇成那個樣子？”
老聃沉默半響，隨後輕輕吐出兩字，“秘密。”
《老子韓非列傳》
子曰：“鳥，吾知其能飛；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罔，遊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矢曾。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